却说待得邢化鹏三人进得屋内,见黎歌静静躺在土炕之上,邹洛一脸凝重地立在炕前,洛婉儿随在她身后,眼圈有些泛红。
邹明急走两步道:“洛儿,小兄弟情况如何?”
邹洛皱眉道:“他体内空空如也,莫说内力,便是脉搏跳动都已消失。”
邹明将手搭在黎歌手腕上,随即也皱起眉头。
邢化鹏说道:“这位小兄弟本来就不通武艺,没有内力也属正常,观其体征,却不知阮语吟用何妖法将其体内生机抽尽。”
邹明沉吟良久,抱拳道:“敢问三位前辈,小兄弟如何称呼?”
不可信道:“他不就叫小傻子吗?”
不能信赶紧更正道:“错,小傻子是爷爷我给起的,颜丫头叫他小无赖,当是他的真名。”
不相信不耐烦地道:“能救不能救你们倒是给句话,与他叫什么有何关系?”
邹明苦笑摇头道:“这位小兄弟体内生机已绝,晚辈几人纵使有心相救,也只怕力有不逮。”
不可信一瞪眼道:“救不了就说救不了,何需如此婆婆麻麻,浪费爷爷们的时间,我们还要赶着去找颜丫头,她古灵精怪的,一定有办法将小傻子救活。”
邢化鹏抱拳道:“这位小兄弟生机已绝,不宜远行,三位前辈何不与我等一起前往走马岭,让家师无为道长等前辈大能看看,或许有救也说不定。”
“这……”三尊顿感犹豫不决。
邹洛难的并未反驳邢化鹏,点头道:“此地至走马岭不足两日路程,前辈何不去试上一试?”
三尊勉强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忽闻外面有邹家堡弟子喝道:“何方朋友,邹家堡办事,请留步。”
紧接着传来当当两声兵器交击声,不待几人动身,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朝外拉开,闪进一个人来。
三尊欢呼道:“颜丫头,你总算回来了,小傻子不行了。”
进屋的正是颜素素,她本以为盐帮来找自己报仇,肯定是全力追杀自己,不料辗转奔波了十数里后才发现盐帮竟只派了几个护法跟着自己。
颜素素不由心中大急,设法甩开敌人,风风火火赶回邹家堡。
颜素素听得三尊叫唤,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赶到黎歌身前,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但觉黎歌脉搏几乎已经静止,赶忙将一股真气渡入他的体内,又觉他体内空空如也,莫说真气,便连精气都不剩一丝,不由感到一阵气苦,低头默默沉思。
邢化鹏抱拳道:“颜姑娘,这位小兄的情况颇有些复杂,我等方才商议着带他到走马岭,请几位前辈大能瞧瞧,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众人眼巴巴望着颜素素,等待她的答复。
颜素素摇着贝齿道:“感谢各位相助,天色已晚,各位暂且请回吧,去与不去明日再说吧。”
眼看黎明将近,众人知道即使颜素素答应,今晚也难以成行,便安慰两句,纷纷退出屋外,各自散去不说。
却说颜素素连南海三尊也赶出屋外,自己一个人立在炕前,忍不住扑簌簌掉下泪来。
边流眼泪,边将黎歌软绵绵的身体扶起,让他勉强靠墙而坐,自己也盘膝坐在他对面,喃喃说道:“小无赖,你自己分明是个穷小子,却还来诓姑奶奶的酒喝,喝酒也倒罢了,还要麻烦我带你逃命,既然遇到王彦、岳飞,你为啥不跟着他们走,偏要赖着本姑娘。”
说道这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抹掉泪水又继续说道:“没你这个拖油瓶的时候,本姑娘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啥就干啥,何等逍遥自在,可现在连逃命都要顾着你,明日还要去那劳什子走马岭,去求那帮子老顽固,想想都觉得烦。”
忽见黎歌的眼皮似乎略微颤抖了一下,仿佛自己的错觉一般。颜素素心中一动,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果觉他的脉搏比之刚才略微清晰了一些。
颜素素惊喜道:“你既然能听到我说话,那便好办许多了。”
说着抓起黎歌的手,与自己掌心相对,调转浑身真气,徐徐逼入黎歌的体内。
随着真气入体,黎歌脸上苍白渐退,慢慢变的有了人色。待得真气遍布七经八脉,脸色更是逐渐红润起来,双眼也慢慢睁开。
两人四目相对,心中皆是一颤,眼泪各自流了下来。
黎歌缓缓开口道:“颜姑娘,可以了,还请住手。”
颜素素一瞪眼道:“闭上嘴巴,用心记住我的行功路线,待得你体内周天圆满,我自会收手,快把眼睛闭上,不许看我。”
黎歌见她睫毛挂泪,玉面含羞,连颈项都透着粉红色,心中一动,脱口道:“你可真好看。”
颜素素心中一慌,真气差点岔了道,娇嗔道:“快快闭眼,否则我老大耳光子扇你。”
黎歌也觉得自己言语有些轻薄,讪讪闭上眼睛,专心感受体内真气流动。
待得周天圆满,颜素素缓缓将真气撤去。
黎歌控制着真气,按照颜素素刚才所循路线继续运气。
颜素素长吁一口气道:“还好我发现你尚存一丝意识,若是再拖些时辰,只怕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你了。你现在只需继续依法运气,最后纳气于丹田便可以了。
本姑娘奔波一日,现在要休息片刻,你可不许偷懒。”
说罢侧身倚在炕角沉沉睡去。
却说习武之人,最是辛苦,若想登堂入室,自然要勤练不缀,正所谓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便是此理。
卯时刚到,天色尚还黑漆漆的,邢化鹏虽然只睡了个把时辰,但依然准时起床,穿上衣服,推门而出,朝演武场走去。
邢化鹏离开不久,一个人影便偷偷摸进他的房间,径直打开他随行的包裹,仔细搜索一遍,略微有些可惜地叹口气。复将包裹细细包好,又朝卧榻摸去,在枕头和褥子下边仔细摸索。
“婉儿,你要找的可是这个?”
不知何时,邢化鹏出现在门口,手里捏着一个婴儿拳头一般大小的锦盒。
那人影正是洛婉儿,闻言被吓得一哆嗦,低头抓着衣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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