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迟疑着跪在地上,说:“于清接旨!”

内史大臣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授于清大辽国清河郡王之位,即日上任,钦此!”

于清听了,简直云里雾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跪在地上不动。耶律楚楚急忙跪谢:谢主隆恩!又拉于清说:“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于清机械地说了声:“谢主隆恩!”

大殿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赞颂溢美之词洋洋于耳。

其实,这清河郡王的封号也就是一个空头衔而已,因为清河郡虽然归南面官管辖,可是实际控制权却在杜重威手里。于清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官,因此更不会在意是否名副其实。

事已至此,离开大殿后,耶律楚楚对于清说:“恭喜于大哥,贺喜于大哥,荣升清河郡王!”

于清没好气地说:“什么清河青海的,什么郡王不郡王的,我作为大晋使者,怎能出任契丹的王,这不是笑话吗?”

耶律楚楚道:“这有什么?大晋还不是大辽的臣属国,你光明正大的出任大辽国清河郡王,有什么不妥?”

于清苦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也罢,也罢!”

转眼间,于清已经在契丹滞留了两个多月,此时北方天气转冷,眼看契丹一年一度的冬狩就要到了。

这些时日以来,赵匡彦见耶律楚楚总是无事献殷勤,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接近于清,女儿家的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她一天看到耶律楚楚对于清的那副骚样,简直想冲上去给她一顿爆拳。

这天,当他看到耶律楚楚后,气不打一处来,冲动之下,上前拦住耶律楚楚说:“公主殿下,你贵为公主,还是要注意一下你的形象,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请你检点一点。”

没想到耶律楚楚并不吃这一套,她早就发现了赵匡彦的女儿身,于清这个马大哈自然一直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自己的赵兄弟是一个女孩,而耶律楚楚就不一样了,同为女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赵匡彦是女扮男装。她心里也清楚赵匡彦对于清的心思,但是既然于清不明就里,那对她自己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因此,她也不挑明。可是面对赵匡彦的发难,这契丹公主可不是吃素的。

耶律楚楚故意挑衅说:“怎么?我就是喜欢于大哥,你不会是喜欢我吧,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更好,我大小通吃,让你们两兄弟轮流伺候我!”

赵匡彦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骂道:“无耻!无耻至极!”伸手就要打耶律楚楚。耶律楚楚也不是省油的灯,却先下手为强,打了赵匡彦一耳光。

这时,于清走了过来。耶律楚楚见了,趁机扑到在赵匡彦的怀里,假装挣脱开来,跑向于清哭诉着说:“呜呜……于大哥,你这个兄弟调戏于我!”

于清听后,觉得事态严重,责问赵匡彦道:“赵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对公主无礼?”耶律楚楚在于清的身后得意地看向赵匡彦,轻蔑地一笑。

赵匡彦气的一跺脚道:“好你个耶律楚楚,你,你,恶人先告状!”耶律楚楚吐了一下舌头。

于清转过身来安慰耶律楚楚,耶律楚楚急忙表现出委屈的样子,扑在于清的怀里哭着说:“呜呜,于大哥,看他好凶,我好怕!”

于清拍着她的背说:“没事,我一会教训他!”

赵匡彦差点气跌倒,一跺脚,怒气冲冲地走了。

后来于清问赵匡彦为什么这样,赵匡彦却无法解释,于清再三责怪他。

赵匡彦气得差不多要哭了,问道:“于大哥,我和你出生入死,这么多时间以来,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宁愿相信她,也不愿相信我是不是?”

于清说:“一码归一码,你不要混为一谈,今天这事你要给公主道歉。”

赵匡彦说:“我办不到!”

大家就这样僵持着,互不退让,最后不欢而散。

像这种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多起,耶律楚楚都是讨好卖乖,而赵匡彦却一直扮演着灰头土脸的替罪羊,赵匡彦越来越难过,甚至萌生了回去的念头。

但是他始终不忍心离开于大哥,他委婉的劝于清和他一起离去,但是于清说既然答应了耶律德光就要言而有信。赵匡彦怕于清乐不思蜀忘记了知己的使命,于清总是说他自有分寸。

赵匡彦左右为难,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要勇敢留下来?这一切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冬狩的头一天,下了一场大雪,整过大草原就像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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