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走了十天十夜,也不知到了什么地界,只见一道延绵的山脉横亘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一路上他抓了些小鸟和蛇鼠青蛙之类的小动物充饥,体力也还保持得比较好。
傍晚时分,终于来到了这片山脉脚下,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狼崽加快了脚步,走入了这片巍峨挺拔的大山之中。
当月亮升起来得时候,狼崽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了。正好看见前面得岩壁上有一个山洞,他爬上了山洞,洞内不是很宽敞但是容纳一个人简直是绰绰有余。
狼崽捡了些树枝在岩洞里升起了一堆篝火,取了些肉干出来吃,喝了些水后,疲惫不堪的他卷曲在火堆旁边的岩石上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的狼崽突然被一阵低吼声惊醒,他警觉起来,抓起哨棒,密切地注视着月色朦胧的山地丛林。只见丛林中像是一阵风吹过,一只金钱豹像闪电一样窜了出来,直向狼崽扑来。
狼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向旁边闪躲,避开了金钱豹的攻击,可是手臂依然被豹子锋利如刀的爪子划伤,两道血淋淋的口子赫然可见。
狼崽强忍剧痛,抡起哨棒向金钱豹砸去。那金钱豹甚是灵活,往右侧一跃,跳出两米多高。狼崽的哨棒轮了个空,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岩石山,只听咔嚓一声,哨棒一分为二,断为两截。
那豹子避开狼崽的哨棒后,后退发力,往岩石上一蹲,猛然间一跃而起,直取狼崽。
惊慌失措的狼崽手中拿着半截哨棒,身后就是岩壁,退无可退,不知如何是好。眼看豹子就要扑到自己了,狼崽本能地用手中的哨棒抵挡住豹子的爪子。
那豹子力大无穷,张牙舞爪的攻击狼崽。就在狼崽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凭空飞了出来,正中豹子的咽喉。那豹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软了下去,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惊魂未定的狼崽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豹子,又四下张望。只见树丛中走出来一个穿着兽皮坎肩的猎人。猎人无比惊讶的看作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问道:“你是何方人士,竟然敢只身一人进入这大黑山之中?”
狼崽比划着,没有说话。那猎人明白过来眼前的年轻人原来是个哑巴。
狼崽取了一根烧焦的木炭在岩壁上歪歪斜斜的写了“玄牝山”三个字。
猎人总算明白了眼前的年轻人是要去玄牝山。就对他说:“这不是玄牝山,这是大黑山,玄牝山离此地还有一百多里。”
猎人一边对狼崽说一边取出一把短刀,熟练的将豹子的皮剥了下来,并割了些豹子大腿上的肉来放在柴火上烤。
狼崽也围过来坐在火堆边,好奇地看作猎人。猎人继续说:“年轻人,今天我们就一起在这里过夜吧,等明天天亮了,我带你走出这茫茫大黑山。狼崽点了点头。
肉烤熟了,猎人用刀叼了一块给狼崽,自己留了一块。吃过豹肉后,二人卷曲在篝火旁休息。
清晨的阳光透过丛林的罅隙斜射到岩洞里,林间的鸟儿叽叽喳喳地欢唱着。狼崽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只见猎人已经在收拾东西。火已经要熄灭了,灰堆里残存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狼崽又去找了些柴,扒开灰堆,寻找着一丝火星,吹了几口气,重新把火升旺起来。
他们烤了些豹肉吃后,收拾行装,狼崽跟在猎人的身后,一起向大山深处走去。
临近中午,终于走出了大黑山。猎人指着远处一片虚无缥缈的山峰说:“年轻人,那就是玄牝仙山了,这条路一直通往仙山,我们就此拜别,后会有期!”。
狼崽给猎人作了一个揖,告别猎人,独自往仙山走去。目标就在前方,狼崽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即就赶到玄牝山。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他竟然在天黑之前就来到了玄牝山下。只见一条较为宽敞的石阶蜿蜒盘曲而上,挺拔雄威的山峰直插云霄。在晚霞的映衬下,山间层林尽染,青黛的崖壁显得既温润和谐而又不失威严。云间的奇峰乖岭和岭间的屋宇楼阁错落有致、若隐若现,仿若仙境一般,晚归的仙鹤从天际飞过,不时发出一两声悠扬的长鸣。
果然是仙山所在,自然别是一番神秘和灵秀的景象。
狼崽看着山门上气势磅礴的“玄牝山”三个朱砂大字,刚要抬脚登山,突然听见一声清厉的喝声传来:“山门已关,若想上山,请明日再来!”
狼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童子背上背着一柄宝剑,站在离山门不远的石阶上。晚风轻拂,童子衣带飘飘,稚嫩的眉宇间充满了自信和持重,显然,他的话明白不过,若想此时上山,绝无商量余地。
狼崽万分着急,可是又说不出话来,比划着想要表达自己是来拜师学艺的。
凡是来此的人,不是求医问药就是拜师学艺,在这遥远的域外边陲之地,虽然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但是没有谁会为了欣赏风景而不远万里来这里游玩。所以童子看了狼崽的比划手势,当然明白他是来拜师学艺的,但是不管狼崽怎么磕头作揖,那童子依然不为所动。他头一抬,高傲地说:“哦,原来还是一个哑巴,我们虽然不歧视残疾人,但是也不会另行方便,我们玄牝门对谁都是一视同仁,请回吧,明日再来!”
狼崽万分着急,情急之下他掏出了黑曜石,指着黑曜石“啊,啊,啊”的想要表达什么。
那童子似乎不明白,说:“回去吧,回去吧,明日再来!”说罢,吱嘎一声关上了山门。
狼崽无奈,只能蜷缩在门边的石阶上休息,由于白天赶路太急,困倦不堪的狼崽很快就睡着了。
那守门的道童回到灵虚观,拜见了大师姐凌若雪。
大师姐看起来冷若冰霜,那一双冰冷的眼眸却掩饰不住天生的丽质和从骨子里流露出的那种高冷的美。
大师姐面无表情地问道:“小师弟,今天可有什么人来拜访我玄牝门没有?”
面对这位严肃的大师姐,道童显得有些紧张,再也看不到守门时面对来访之客时的高傲和自信,怯生生地说:“白天也没什么人,倒是到了关山门的时候来了一个哑巴!”
“哦!是吗?一个哑巴?”大师姐若有所思地说。
道童回答说:“是的!一个看起来蓬头垢面的哑巴。”
“好吧,知道了,没你什么事了,下去休息吧。”
玄牝门掌门师傅刘玄清道长长年云游在外,门内事务基本都是交给大师兄上官无我和大师姐凌若雪打理。因大师兄上官无我天生随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他对诗词歌赋情有独钟,整日舞文弄墨,对门中事务很少过问,对师弟师妹们也宽厚得很,师弟妹们从来都没有见他发过脾气,也未曾见他练过武功,相传他的武功独步天下,可是这也仅仅是空穴来风的相传而已,因为人们向来都相信眼见为实。
而大师姐凌若雪虽然艳若桃李,她的美足以让人窒息,可是却冷若冰霜,她的冷同样足以让人窒息,除此之外,因大师兄的“不务正业”,师门事务自然而然落在她一人的肩上,事无巨细都要有她来打理过问,既要教师弟师妹们的武功又要安排门派的生活等,简直是又当师父又当妈,久而久之,师弟妹们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师父不在家,什么事都直接向大师姐汇报。
大师兄虽然也是师父钦点的管家人,却也落得个轻松,经常偷得浮生半日闲,他除了参加师门的早课外,整天就琢磨他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师父刘玄清这次云游之前,曾嘱咐大师兄和大师姐,说近期将有一个气宇不凡、长得奇伟无比的少年来投奔师门拜师学艺。师父也知道大师兄上官无我的秉性,怕他忘记了什么,还特别交待大师姐凌若雪要特别注意此人。因此,她最近每日都要问门值的弟子是否有什么人来过。但她听到今天来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哑巴时,她自然很难将其和气宇不凡、奇伟无比联系起来,因而也不以为意。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雄伟的玄牝山上,一层如梦如幻的雾气薄纱一样的萦绕在直插云霄的群峰之间,一条玉带般的瀑布从玉女峰倾泻下来,激溅起的水雾在林间的上空形成一道七色的彩虹,淙淙的泉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溪水里欢快地追逐戏水,大山雀在林间飞舞穿梭,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大师兄上官无我手持折扇优哉游哉的在山林间的石阶上走着,一边吟唱着诗词,一边小呷葫芦中的美酒。
“大师兄好生悠闲自在!”一个年轻的道姑笑盈盈地看着大师兄,她仙裾飘飘,清新脱俗,腰带上的一对精致的小铃铛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她手持一柄长剑,从她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那种英气大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自信。
大师兄上官无我看了一眼这位年轻道姑,嘴角微微一笑道:“哦,原来是玲儿师妹,今天这么早就要下山去?”
玲儿莞尔一笑,话中有话地说:“大师姐怕耽搁了师父的嘱托,总是不放心,怕门值的师弟妹们贪玩误了大事,特意叫我到山门前来察看是否有师父他老人家特别交待的年轻人前来拜师学艺。师姐为了师门的事可是日理万机,心力交瘁,还要对某些人牵肠挂肚,哪像大师兄这样悠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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