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边喜一月工资475元,除了柴、水不花钱其余样样要拿钱买。一个月母女俩吃米要花二十好几块,油盐得花十来块,一块七毛一斤的猪肉一星期要称两次为母亲增进营养。幸好吃菜没花什么钱,颜边喜作了几陇菜,还吃了不少人情菜。

颜边喜完全是掐着指头算才勉强敷出。还要菩萨保佑她们喷鼻都不要打,打针吃药的事粘不得边。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菩萨早就不保佑她们母女了。

忽然颜边喜每月收到了20元钱,村长说是上面拨下来的扶贫款。这笔款子其实不是政府拨来的,政府发下来的不是现钱是粮油、衣物、床帐絮被。几年后颜边喜才搞清楚它的来历,那是后话。

由于拖木埂山高路远,交通不便加上书刊报纸信件也少,邮递员不愿跑这趟路老打懒主意,多半都在冲口上守着有人进山就托进去,因而邮件经常流失了。

后来村长经常出去或开会或购物或走亲戚顺便到邮局跑一趟。反正每次送进去的邮件都是放在村长家里,后来邮递员就跟村长约好每次把邮件送到一个指定的地方让他带回去。再后来村长一个好人做出头,索性就弯路到邮局把那些东西直接领回去。

村长也是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的人,莫见他时常手里拿着报刊,上衣的兜里老挂着一支笔,其实他在装门面,做给别人看的,显得他水平高一级,见识广一些。

身为一村之长没有两下子别人服你领导吗?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文化知识是崇尚的。

在邮递员第一次将汇款单交到他手上时就跟他说清楚了汇款人的地址,不过没有汇款人的姓名。一听到汇款人地址而又没有汇款人名字时村长马上猜到:这不要问太公,是颜永农汇回来的,他不注上名字有原因,自己不必揭穿。

于是老村长在颜边喜看到这钱露出迟疑之色时撒了个慌:“这是国家拨来的照顾款,拨给最贫困人家的。村里再没有比你家更需要照顾的,不过你也不要到处说,免得别人争。”

这时村长也落了个顺水人情做,颜边喜在感谢国家的同时感谢他的关照。

这笔钱她可不能拿出来用,要作应急款存着。母亲身体虚弱时常小病小痛的,还有忽然来了个人情急时哪里借去?

曾经母亲治病亲戚朋友都借遍了,借了的都还没有还如何又去开口?就算借到了总还要还。

说起这人情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对颜边喜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

她家的亲戚朋友多,她妈那边虽说只有一个亲哥可堂兄妹不少,她爸这边兄妹好几个,还有叔公伯爷、叔伯兄弟一大伙。

什么舅爷、姨爷、姑爷、三姑六婆凡是有亲戚称谓的亲戚一个不缺,光一种称谓的亲戚屈手指算的话得屈好几下,还有她爷爷奶奶一辈的表字号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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