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儿子不光嘴里喊得亲热,也不光搂搂抱抱。重要是让儿子吃饱吃好,穿暖穿好,让他过富裕的生活。
一年过了一大半,由于颜永农“不务正业”没挣一分钱进来,反而从屋里掏钱出,田地也抛了荒,现在的家里维持温饱都难,
天上不掉地上不趵,想让颜边兆过富裕日子谈何容易?不过这并没有难倒颜永农,他有的是勤快,有的是劲,有的是力气,更有颜边兆这个动力机驱动他。
他没日没夜,不管天晴下雨马不停蹄地在田地里劳作,定要找土壤要回那些原本该付出的粮食。
村里人见了摇着头说:“你在蹦命啊,犁上改到耙上,做的牛马工夫,这样下去你不发财是一块烂铁。”
田地都耕种下去了,只要把田间管理好,看好水,除去杂草,收成不会差,一家人吃的没问题。
颜永农下一步打算是拼命挣钱,在城里住上一段时间粘了一身铜臭。“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这是他回来后经常挂挂在口中的一句话。
为了颜边兆的成长、接受教育他要攒钱、存钱。
他一连揽下两场工夫,都是打家具的。赶急的一场是一家在年底娶媳,另一场是一家要嫁女,稍后的一场是明年开年后的事。
颜永农把生了锈的斧头、大小刨子、长短锯等全找出来,磨的磨,挫的挫,收拾好。
在他出门的前一夜,他把打算带儿子一起去做工的想法告诉王会兰。
当时王会兰不同意劝说他:“你这是没名堂,只有带徒弟去做事的,没有拖伢带崽到人家里做事的。一人做事两人吃饭,哪家请你做事真是背绿豆时,几个请得起呀?只怕请了你一回,二回见了你就远远跑。还说你看得儿子重,这不是把儿子送给别人嫌吗?”
“他一个小孩子家吃得了几多饭呢?我不会让主家人吃亏的,我可以替他们省下每日一包烟,戒掉一日三餐的米酒,这抵儿子的饭钱绰绰有余,主家人太喜了!”颜永农说。
“好呔,就说是这样。都是要得急的工夫,你拖着个犟头牛做工夫是做不动的。你不是不清楚他发起瘌犟来一时半会哄不好。他哪餐吃饭不吵上一顿儿,哪天起床不拖上老半天,哪次睡觉不吵个他娘的腻了?你得花多少时间跟他耗啊,耽搁工夫误了人家的大事怎么办?”王会兰又找出理由。
王会兰说的都是事实。先说起床,早饭熟了喊颜边兆起来吃饭好活说了箩筐上一担,颜边兆呢充耳不闻还要把头缩进被窝里。
颜永农左拉颜边兆右扭,右拉左扭,拉扯几个回合才起床,数颜永农好耐心。
现在是初冬时节,颜边兆刚把手伸进袄袖里就大叫“冰死人了。”颜永农连忙拿了棉衣棉裤去烤得热乎乎的。
再说吃饭吧,五六岁的人了端碗用筷子是不成问题吧,可颜永农偏要喂他。颜边兆的手不端碗拿筷子拿的是玩具,离开饭桌到处跑,颜永农也就满房追着喂。
颜边兆吃饱了颜永农还要喂,颜边兆说“好了,吃饱了,不吃了。”颜永农就劝:“还吃一口,就最后一口。”
当最后一口喂不进时颜永农装作埋怨:“说不吃了就该早点,你不是不知道每到你说不吃了时还有最后一口的。”硬是喂到让颜边兆吃进去又呕出来。
王会兰见了说颜永农:“酒醉聪明饭胀傻,他已经吃得呕了你还要劝,你想把他胀傻。”
更让王会兰生气的是颜边兆晚上吵睡,天一挨黑他就要睡,俗话叫“打关门瞌睡”。
农村人家吃饭哪有那么依时的,大人做工夫做到摸黑才进门。正在煮夜饭时王会兰叫颜边兆别打瞌睡,叫他站起来走走可他偏坐着不动。等到夜饭熟了喊他吃时打扰了他的瞌睡,这就不得了啦,又哭又闹不得出乎。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