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围着汤景大呼小叫,只见他微微睁开双目,却把手伸向蹲在身边的月儿,轻轻拍打她的面颊,似乎很惊奇。
“心肝宝贝,你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
月儿面无表情,低声答道:“我刚从宁波回来,已经吓傻一个,不会把你也吓傻了吧,难道我真是妖孽?”
“你还把谁吓傻了?”汤景很吃惊。
趁着月儿还在呆呆发愣,老汤诚缓过神来了。
“谁敢说我们月儿姑娘是妖孽?我们这些伙计就不答应!呵呵,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咱们也改善一下生活,我这就去给各位炖肉吃。”
这儿的生活确实很清苦,汤景颇受感动。
“老叔叔,你们守着恁多银子,还如此给我省钱,这都该过年了,我已派朱辉在大饭庄订下包房,今晚我来请客,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好、好!你们先去,我给朱公子,老爷和月儿姑娘收拾客房。”汤诚说着,给汤景递个眼神,问他要不要和月儿住在一起。
汤景感觉到月儿有些异样,不敢拿正眼看她,可心里又直痒痒。
“我们仨就不在这儿挤了,朱辉已经在悦来饭店订好客房,待会吃完饭,我们就不回来了。”
众人一起来到悦来饭店,大家欢聚一堂,无需言语的表白,汤景自然知道这些老家人的忠诚;自他失踪之后,徐鲲霸占了汤家,把他们全都赶回濠州老家,是月儿把他们接回来的,因此,他们对月儿怀有感恩之心。
宴席之上,众人轮番相互敬酒,月儿不知哪来这么大酒量,来者不拒,喝的比汤景都多,最后,一个个全都喝得东倒西歪……
朱辉喝的少点,头脑还比较清醒,把汤诚等人送走后,找掌柜的多要一间客房,再回到包房一看,汤景、月儿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喝酒的时候,有人都问起月儿的经历,而她什么都不愿说,汤诚给大家讲得不清不楚,更不明白陈元化为何如此好心?
趁着这会儿没人,朱辉想好好问问,于是,拍着她的肩膀喊道:“月儿姐姐,你醒醒……”
未等月儿有什么反应,这时,迷迷糊糊的汤景嚷嚷起来了……
“怎么、都、都走、啦……,我、我还、好多话、没、没说完……”
“叔叔,大家都喝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走吧,咱们也歇着去。”
说着,朱辉扶起汤景,要把他送回客房。
汤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口中还在嘟嘟囔囔……
“我、我自己、能走,你、你把月儿送到、我、我这来……”
朱辉再次回到包房,连拉带拽,终于把月儿弄醒了。
醉眼迷离的月儿吐出一口黄汤,起身伸个懒腰,便一头扑到在朱辉的怀里。
此刻,月儿瞪着杏核眼,把朱红樱桃小口一张,柔声讲道:“公子,我想要……”
朱辉当然明白她想要什么,非常难为情。
“叔叔已经在客房等着你了。”
“不,我要你。”
“姐姐不要取笑我,要是让清扬知道,她会杀了你。”
“清扬懂什么……”
月儿挺挺身子,俩人的脸贴更近了,但情窦初开的少年很理智,立刻把她送进汤景的客房……
夜深人静,悦来饭店来了一辆马车,赶车之人正是玄德真人,车上坐着的正是张敏儿。
原来,得知吴襄已经变成废人,玄德真人就想抛开陈元化,要独自送张敏儿进京。他怕在码头遇见熟人,套上一辆马车,走陆路来到太仓。
按照约定,他的两个弟子早已住进悦来饭店,只等师徒相会,次日赶赴京城,自有渠道能把张敏儿送进皇宫,借此机会,希望将来能成为一代“国师”。
一路之上,玄德真人讲述不少古往今来的宫中轶事,给张敏儿传授讨好皇上的技巧,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但也只能默默倾听,不知不觉着了道,春心开始萌动……
等张敏儿将来进宫后,必须得让她对自己感恩,那么,首先得断绝她对吴襄的念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征服,玄德真人这么想着,恨不得立刻独占花魁。
直到深夜亥时,净空、净明才接到他们,给师父和张敏儿要了两间上等客房,把一大包银子拿进来,并送来酒菜,他们返回小平房的大通铺睡觉去了。
玄德真人端起酒杯讲道:“姑娘,请不要客气,吃好喝好,明日登船,船上可就没这么合口的饭菜了。”
“真人师父,我从未喝过酒。”
说着,张敏儿低着头,显得很羞涩。
“呵呵,贫道不勉强,这一路之上,给你讲过很多赵飞燕、杨玉环的韵事,请姑娘不要怪我,你知道吗?这都是为你好。”
“多谢真人指点,敏儿若能进宫,必然不会忘记真人和吴公子的恩情。”
玄德真人突然变得很严肃,拿眼睛往四周扫几眼,抿着嘴不住地摇头……
“哎呀,智者千虑、或有一失。贫道和吴公子都差点忽略,唉,这可如何是好……”
闻听此言,张敏儿吃不下去了,沉默良久,发现他仍在不停地喝酒,终于忍不住问道:“请问真人师父,你刚才说什么一失,是指什么,到底什么事忽略了?”
玄德真人把一杯黄汤灌肚,使劲咂咂滋味……
“姑娘,你可知道,当今圣上为何大江南北寻找罗阿敏?”
张敏儿显得很迷茫,瞪着大眼睛等着答案……
“那是因为,当今圣上念念不忘他与罗阿敏的恩爱。你进宫之后,如果还是处子之身,如何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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