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人又重新打扮上男儿身,从后门出去,然后飞奔乌衣巷谢府而去,当时谢安正在会客,下人因为不认得王妃二人,褚蒜子也自称是褚公子,所以下人就向谢安说门外有位自称褚兄的公子来访。谢安一听,急忙退入内堂,让下人请去外堂会见。

“谢兄。”

“褚兄。”

二人一见面,分外亲切,双方都拱手相让。

“不知褚兄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谢安帮忙嘛?”谢安高兴的说。

“实不相瞒,我最近遇到了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特地前来向谢兄请教。”褚蒜子拱手说道。

“请教不敢当,有什么事需要我谢安帮忙的,尽管吩咐就是了。”谢安高兴的说道。

褚蒜子便将恒温的情况一一告知了谢安。

谢安听完后,脸色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奥,是这件事情啊。”

他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来回的踱着步。褚蒜子和小舞你看我,我看你,也不安的看着谢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不一会儿,谢安停住了脚步,叹了口气,回头对褚蒜子二人说道:

“恐怕此事,谢安帮不了你们呀。”

褚蒜子二人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褚蒜子虽然想到了很多结果,但没有想到谢安会如此直白的拒绝自己,谢氏一门身世显赫、手眼通天,据然连一个小小的囚犯都救不了,实在是不应该啊。

谢安看出了褚蒜子眼中的疑惑,便笑着说道:

“褚兄,您先说,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褚蒜子坐了下来,也不搭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谢安,她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谯国桓家,也是当地的士族大家,桓温的父亲桓彝,早年追随晋元帝司马睿,被拜为骑都尉,因为恒彝熟读儒家经典,服膺礼教,所以有点古板保守,而现在社会的上层人士皆好玄学,桓彝也讲不了玄,自然参加不了清谈大会,所以就没有常识他,更加没有人举荐,所以也就无法得到升迁。”

谢安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后来,桓彝因为久不升迁,心中烦闷,就开始学玄,随后行为也开始变得非常出格,裸奔、酗酒、奇装异服,样样都有,由于行为大胆,风格前卫,桓彝也就渐渐的在社会上出了名,再后来就成了谢鲲、羊曼等玄学大家的座上客,渐渐的为大家所接受了。”

褚蒜子倒吸了一口气,原来出名是要靠裸奔啊。

“通过与大名士谢鲲、羊曼等人的关系,桓彝成功挤进了上层圈子,由于这八个人经常在一起清谈、酗酒,行为放荡,所以世人也就称他们为“江左八达”,桓彝也就成了最著名的名士之一了”。

褚蒜子和小舞对视了一下,感觉很不可思议。

“因为出了名,桓彝又有些真才实学,所以在朝廷里就渐渐的名气越来越大,当时是琅琊王氏的王敦当政,他就开始嫉恨起了桓彝来,因为王敦手握兵权,桓彝怕整个桓氏遭殃,所以就主动请辞回家,到慈湖去隐居,王敦之乱后,元帝去世,明帝继位,明帝立颖川庾氏的庾文君为皇后,以此来压制琅琊王氏,丞相王导是个聪明人,就主动辞职隐退,将丞相之位让给了皇后庾文君的弟弟庾亮。因为庾亮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得到过天下名士的品鉴,所以并不服众,庾亮想征召桓彝出仕为官,桓彝没有应召,后来庾亮为了削弱征北将军苏峻的兵权,就想强征苏峻到朝中担任大司农,想解除苏峻的兵权,苏峻不依,庾亮就再次强召,最终引起苏峻叛变,并攻陷健康,庾亮出逃,征召天下兵马勤王,桓彝当时也在慈湖起义兵勤王,却不是接受庾亮的征召,反正在出征前大骂了庾亮,说他擅国专攻,引发灾祸,庾亮本就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估计也就记下了这个仇。”

“但这又跟救桓温有什么关系?”褚蒜子不解的问。

“桓彝当时打芜湖的时候是失败了的,便退往径县,在径县的时候,径县县令江播原本是苏峻的人,恰巧这个时候苏峻战死了,他便投降了桓彝,并邀请桓彝到径县县衙征宴,当时桓彝很高兴,也没有做什么准备,就径自前往径县县衙赴宴去了,没成想在县衙被江播设下的伏兵所杀,苏峻之乱平定后,江播却不因此而被治罪,你又认为是为何呢?”谢安邪魅一笑,望着褚蒜子问。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