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了,不上学,时间又是自己的了。在家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有时也看看姥爷写大字,运笔在纸上奋战。

姥爷老了到每日练写大字和绘画不辍,说是小时候没机会学文化,以后吃亏得很,老了也要再拿起毛笔来,弥补年轻时的亏空。

姥爷虽是一介武夫,但幼时家学颇严,有些古文基础,也有些毛笔字的功底。他老人家说:“山东是齐鲁之地,齐鲁之地又是儒家兴盛的地方,书法、绘画是鲁人的文化传统,现在我解甲归田了,得把过去的传统恢复起来。”

姥爷此话,姥姥爱听。“写字作画,修身养性,对老年人的生活来说,是最好的保健方式之一。”姥姥把这话说给了姥爷听。

可是姥爷并不以为然,“我是学习,活到老,学到老,别总跟你的职业连上。在学习中,我也要攻坚的,也算是战斗。你说我养老,我还能战斗么?”

“写个大字,干嘛要那么多的说法,写好了不就行了?”我在旁边插话,表示自己的看法。

“小孩子,还小,当然理解不了那么多的道理了。”姥爷听了我话,亦是不以为然。“你在山里不是也过大字吗?写几个给姥爷看看。”

我在山中练过毛笔字,自然写出来很有些样子,姥爷沉吟着琢磨我写的字,打算评判下,他还没说出口呢,姥姥便说道:“旭旭的书法不错嘛!”姥爷听后不再开口品论了,却叫上我每日和他一起练写毛笔字,还教我如何起笔、收锋、设架、用劲灌注笔锋。而我按老爷爷教的,每一临帖,必先把所临摹之字揣摩在心,脑海里清清楚楚地印下,再运笔写下,一气呵成。写得如不满意,便潜心琢磨,辨别字的细部如何落笔运笔,心中的字圆满了,再写出对比,直到写得自如、满意。

姥爷的书房就成了他和我共用,附加的工作是给姥爷收拾那些笔墨纸砚,每当他和我写好大字或作完画,我都要把笔洗净放好,不时地去买纸啊、笔啊、墨啊什么的,成了他的书童。

姥姥喜欢家里有这样的氛围,说书礼传家,就体现于此。她还让妹妹也练大字,“小曦,你不是总不服哥哥嘛,你也写写大字,别让旭旭独占鳌头。”

妹妹被姥姥一激,也跟着写起来,可她写的就歪歪扭扭了,我说:“妹妹,你是写字呢,还是画画呢?”

妹妹听了,老大不高兴,反击我:“你从山里回家,只会写大字,连铅笔都不会用,你还说什么呀!”

“我现在钢笔字写得怎样?”我就简单地反问了句。

“你,你,你还比我大呢。”妹妹没有更有力的话了。

“小曦,哥哥写字就是好看,你多学学。”

我和妹妹深得父亲的遗传,就是听大人的话,跟着姥爷练起毛笔字。以前只姥爷一人习字画画,大舅一家人是不和自己父亲掺和的,姥爷对自己的长子也没办法,对自己的亲孙子更是惹不起。

因为郝老师对我的提点,我舍弃了大量做习题的学习方法,专注于一套习题册,以解题思路为着力方向,自己的富余时间多了,能够用在爱好上。所以,寒假里我可算是有事干了,蛮有热情地跟着姥爷习字,也跟着他老人家试着作画。以前在山里,老爷爷让我画经络图,还有些画线条和素描的基础,用毛笔画个简单的山啊、树啊、花草啊,也有那个样子。姥姥说:“旭旭,看不出你挺有天分的。”

这自然是因我有内功,习练一些技艺有事半功倍之效果,最先突出体现在了写大字和画国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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