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新校服,面貌改变了,可是很多习性动作还遗有过去在山里养成的习惯,让同学们看着不舒服,或许也遭到城里人的鄙视。所以在别人的眼光中感觉到自己做出不雅的动作,我赶快约束自己改。

尽管这样,在刚入校时,我还遇到了与在达来乎布中学类似的情况,上海的同学不大看得上我这个满嘴乡下腔调的外来同学,能和我接触的同学不多。在班里我有那么种被孤立的感觉,而我和别人打交道的能力不大行,别人不理我,自己心里也挺苦的。

这样的情况得以改变,是在我经过努力学习成绩提高挺快后,让同学们刮目相看了,而有了这样的学习功力,在同学中也开始有知音和要好的哥们。

我在班里交到第一个朋友杨津京。

杨津京,从名字看就不是沪上的孩子,是随父亲从北京转学到上海的。

我的这个同学,因是北方来的,个子长得在班里算是高的,浓眉大眼,方方的脸堂,像是比较成熟的样子。和上海同学相比,他蛮有一种气度的,而且彬彬有礼,受到很多同学的欢迎,尤其是女同学。

他是学校为数不多的北方学生,而我介绍自己是内蒙的,也是北方到南方上学的学生,就有了些相互的归属感。我们都说着与班中同学不同的口音,在一片沪语声音中很明显,而他是纯正的普通话,我的口音就不大让同学们接受了。

一开始,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最开始是课间大家讨论老师讲课时的难点,我也说上几句我的理解,特别是对难解的数学题能够很快就有了眉目,让杨津京注意到我,便有了想要接触的愿望。他主动和我交流学习上的问题,渐渐接触多了,我们之间有那么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成了朋友。

津京的数学超强,在北京时参加过奥数班,入高中后坚持数学要领衔其它学科,以数学带动物理、化学、生物,很有一种自信。那份气度我自叹弗如,佩服有之,而且在交流时他如此说,也启发了我。

我数学好,化学、生物都是非常重视的学科,物理虽然不是那么厉害,也绝不让这门课的成绩落后于化学、生物。汲取了津京的经验,以优势学科带动其它学科,以多维的学习思维促进各科成绩的提高,渐渐我在物理学科上也前进一大步,还节约了学习的时间。

高一的时候,我和津京就结成了学习对子,常课后也在一起研习,周末不是我到他家就是他到我住的姥爷家,二人又谈学习,又谈各自的爱好,还涉及对国际、国家、社会上各种现象的认识,涉及之广,无所禁忌。当然我们也有争论,都坚持自己的认识,可他接触的事物多,我常被他说服。我们之间有那么点友铮、友谅的味道。

我们之间大概不涉及的就是谈论女孩、女同学,虽然他很有女孩缘,但他从未在我面前显摆过,我也不知如何提起,就有那个所谓的心照不宣,自始至终都回避掉了少年心理发育期最新鲜和富有刺激的话题。

对于我给他家人的印象,他曾有意无意地向我说过:他的妈妈在我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对我的印象并不太好,怕我拖累了自己的儿子。而他当时就把自己母亲的偏见顶了回去,在他父母面前把我好好吹了一遍,说我一个学期就从班里居于末等的成绩蹿至班级的前十二三名,问她妈:“知道他是从哪个地方哪个学校到上海来的吗?”接下来他说的吓了自己父母一跳,“内蒙的达来乎布镇,我在地图上查过,在内蒙的西北部,是靠近边境的一个很小的地方,据晨旭说那里几十年基本没什么变化,与上海比就是荒蛮之地,和我们高中比他读的中学简直不能称作学校。”

他的母亲怕我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杨津京从来没有对家里说过我家的事,就是不在乎母亲的唠叨,一如平常地带我去他家。渐渐地他母亲也看出我在穿着打扮上的变化,觉得那些衣衫不该是普通人家孩子能穿的,才不再津京面前唠叨。

杨津平对我这个来自小地方的同学是真的维护,在他对我说起此事时,让我有一种交到真朋友的感觉。此时,我俩并肩走在校园中,夕阳的余晖,照在初冬的丹桂树上,金色的桂花落掉后,青色的枝头又被披上金色的光芒,闪烁间仿佛闻到了桂花的余香,好似友谊的味道,醇香入心。

……

交流和讲解,是自己掌握理解所学课程的途径,同时也是和班里同学接触的机会。同学聚在一起讨论课上的问题时,我也主动加入进去,和同学讲一讲、聊一聊课上老师讲课内容。

超好的记忆力让那些同学有些动容,“老师说一遍晨旭就能复述出”,同学如是说。哪里是老师说一遍我就能记住的,而是早已预习,老师再讲我才能很快理解了自学中尚未弄清的问题。弄懂了,则记住不难。

我把自己的经验与同学分享。可是在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同学眼中是那么平常,都说我们也是这样学的啊!都是这样学的,而我在理解和记忆上高出很多同学一头,这在同学眼中就变得不平常了。

“晨旭,别看他有时表现得傻傻的样子,可脑子好用啊!”

“从古代科举考试上看,小地方的人常出大才。”

“现在山东、湖南、湖北的农村学生也蛮厉害的,高考考得分数高也难上个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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