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回到现实社会,第一件事是要上学。

我都14周岁了,还没有上学的经历,父母怕我再上小学心理会有问题,托了人把我安排在镇里的中学,老师摸底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没有上过一天学的傻小子模样的我,语文和算术基础很是不错,完全可以在初中一年级上课。

于是,我就成了一个初中学生。

后来我想这也就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才行,而且那边的学校教学程度低,可以接纳我如果是大城市的学校,我怕是跟不上学习的进度呢。

初到学校,虽然看到教室要比营区的房子简陋,但我也不觉什么不好,有着几分新鲜劲,有着很大的企望,想要在学校里,在老师的教导下多学知识。以前我都是一个人读书,有问题也没有人可以问,现在有老师教我,可是好事,只是几十个男女孩子坐在一起,让我感觉似到了火车上,有些乱糟糟的。我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来到人多的地方十分地不适应,面对陌生的人,不知说什么好。

即使不习惯,我也得开始背书包上学的生活,早上出来,中午回军营吃饭,下午再去上课,天天如此。这样的时间安排,我不大适应,以前都是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现在不行了,要服从学校的课程安排,接受起来觉得“怪”,慢慢才见“怪”不怪,习惯了这种由别人控制的生活。

爸爸妈妈对我的要求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个天天向上,爸妈没说是什么意思,我的理解就是上学得有个好成绩。性格沉默的我,在班上专心听讲很容易,对50分钟一节课没有什么为难的,我一次比上课更专心的修炼也不止50分钟啊!所以,好好上课,学出来的成绩算是不错。

班上的同学们有的穿的是蒙古族样式的服装,大多是汉族的服装,其实也不该叫汉族的服装,就是普通常见的衣服。可是,很多同学就是以衣服的样子相来往。刚入学的我,还不知怎么去和自己的同学打交道,很是孤单的,很少能和同学说句话,因为我说话的口音、腔调与当地同学有很大不同,双方交流起来有困难。特别是同学嘲笑我的外地的口音,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似乎这里的蒙古族同学很排外,汉族同学又不喜军营里的孩子,所以大多时间我是和妹妹、军营里的同学一起上学、放学。

先是认识了边防团副政委的女儿,她叫方玉梅,就是那个在年夜饭饭桌上看我目光友好的姑娘,和我一班,以前对我的妹妹就很好。方同学有北方姑娘的形象和性格,说话直爽,做事大方,让我很愿意跟她和妹妹在一起。当我的学习成绩上来了,我常在课业上帮助她。她小我一岁,学代数的计算能力、解题能力偏弱,回到家里,因为我们是邻居,我常给她讲老师教的解题方法,让她能自己做对代数题。可这妮子就是笑话我说话的音调,笑个不停,不能专注于写作业。

我急得不行,我习惯于别人说的对就听,没有其它的旁骛。可这个女孩不行,我对她妈告状,说她笑话我,不好好听我讲题。这下方玉梅更有了笑话我的资本,说我那么大了还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向家长告状,气得我说:“我是为你好不好,你做不好数学题,以后怎么上高中啊!”尽管方同学笑话了我,但知我是一片好意,还是让我帮她讲解代数题。我的古文比她好多了,也听我讲对古文理解。在我认真学习的态度影响下,她的学习成绩也好了起来。看到自己女儿的进步,方副政委和方妈妈专门把我们一家人请去吃饭,在我父母面前好生夸奖了我一顿。

我和方同学的关系好了,天天都去号她的脉,了解同龄女孩子的脉象和变化,有时还给她扎针灸,减缓春天给她带来的不舒服。方玉梅是我到内蒙古的第一个治疗对象。

很快初中一年级的课程难不住我了,学校校长把我调到了初二上课。初二的语文、数学也难不住我,只是开始学物理,让我犯难了几周。因为老师们都知道我是个认真上课的男生,所以课任老师对我很好,几乎天天留我补课,几周后我就能跟上班里授课的进度。

物理老师是从外面来这里支边的,常年用心讲课,嗓子生病了。我在他给我补课时为他号了脉,摸清了老师的身体状况和病像,想了许久,专为他配了保养嗓子的汤药,在老师为我补课加课时,到他家为老师煎药。喝了我配的草药,老师的嗓子出现了好转,说话的声音清晰了,嗓子的感觉舒服多了。我不是专业医生,能为老师做到这样,他很是感激自己这个学生,鼓励我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

镇上的学校教学的内容和水平很是一般,我还是学有余力,回家无事就看妈妈的医学书籍,捧着那些西医课本浏览,遇到不会的、不懂的,就让妈妈给我讲解,弄得妈妈一片惊讶,儿子这是怎么了,有要自学大学课程的劲头啊。

看西医课本,要知道那些英文字母,在妈妈的教导下,很快我就掌握了26个英语字母,不仅在学校认真跟着上英语课,晚上还和妈妈一起学习英语,妹妹见我们学英语,她也主动加入进来。

我妈妈虽然是军医学校毕业的,但她在80年代初考上了上海医学院的临床研究生,那时姥姥还想让妈妈出国深造,所以妈妈在读研究生期间猛攻了英语,还考过“托福”呢。不过父亲不愿离开部队,妈妈又不愿离开丈夫,研究生毕业又回到了军区医院,后来为了父亲和女儿,来到这偏僻的达来乎布,担任了团卫生队的队长,和父亲一样的军衔: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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