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诵婉拒了德宗的提议,托太监回禀身体并无大碍,是属下太小题大做了。自家老爹兴高采烈地带亲戚、儿子们出来打猎,自己半路跑回家睡觉去,实在是太让人扫兴,孝顺的李诵当然是不会选择退出,而且他病了几个月,也在宫里闷了好几个月,老早就想出门走走了。现在就咳嗽了几声,身子骨还行,他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宫。
到了下午起行时,李诵坐上了一位文官让出来的轿子,继续向狩猎地行进。
傍晚时分,他们就到了目的地。这边营寨才扎下,那边武官们和王子们就蜂拥而来问候。李谌盘腿席地而坐守了在营帐前,集中一批武官们一起放进帐内,并规定他们只能说问候一句,说完就马上走人。
那些武官心有不甘,但是却又无法抗拒充满威压的话语,只得乖乖答应。拜他这么霸道所赐,太子花不了多少时间就接见完那些官员,也就不用太过劳累。走了一拨官员,各亲王纷纷带着心腹前来问候。
这里发生了个小插曲,肃王李详带着李秦安、李奕安两兄弟来拜会。一跟李谌照面,李奕安就感觉到他对自己极不友善,不但说话语气特别不客气,自己走进帐篷的时候总感觉有道扎背脊的视线直刺着自己后背,回头一看,只见李谌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愤眼光,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他的夺妻仇人一样。
李奕安心里不禁纳闷了,自己跟他素来没什么过节,虽然不是同道中人,但偶然碰上了也会礼貌地彼此打个招呼,断不至于关系差得要怒目双向。记忆中自己已经许久没见到过这个堂侄子了,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
李诵在帐篷里设下简单的宴席,宴请所有来探望自己的弟弟。席间,他谈起过去兄弟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光,不觉感概良多。各位王子轮番敬酒,一圈下来,太子喝得有点过头了,脸色开始有点发青。
“殿下,别再喝了。”李谌伸手拦住了太监斟酒的手,“身上的风寒未除干净,不适合多喝。”
喝得脸红耳热的钦王李谔大声道:“王弟,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可以那么扫兴?今天难得我们兄弟欢聚一堂,你怎么可以不让王兄喝呢?再说,小小风寒一杯下肚就全祛除了!”
这个钦王年纪只比李诵小一岁,是陈美人之子,陈美人出身官宦家庭,但娘家在朝廷内并无势力。自小跟着毫无地位的母亲在残酷的后宫中夹在缝隙间存活,钦王自然学会了自己的生存之道,说得好听就是左右逢源,说得难听就是有奶便是娘的骑墙派。总之,抱谁的大腿能存活得更好,他就抱谁的大腿。
平常,他遇事都是抱持着少表态少惹事的看客态度,这会儿公然敢反驳李谌,只是因为喝高了。
他这一开腔,本来想开口的李详立马合上嘴巴,摆出一副看戏的态度等着看李谌怎么应对。
“钦王若是非要敬王兄的话,我来替王兄跟你喝。”李谌一手拿过李诵的杯子示意太监斟酒。
李诵朝他露出感激的微笑,“那就有劳王弟了。”
钦王不高兴了,“我是跟王兄喝,又不是跟你喝!”
这醉鬼有够难缠的!李谌在心里暗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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