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给我这么几个字,他径直到一边休息去了。
接下来的赛况,双方分数咬得很紧,后面还打了个加时,这么折腾下来,结束时天已经微微黑了。
可能是期待太久,等到那顿海鲜大餐真正呈在我面前,我反而没了啥胃口,我吃没多少就偃旗息鼓了。
待乱七八糟的狂欢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出头,经过那么多个小时冲刷,却愣是没冲淡王恒的热情,在要挥手告别的门口,他再主动提起:“多安,咱们交换个联络方式啊,回头咱们私约,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交流交流。我见着你,特有感觉,我觉得咱们有缘分。”
嗬,这种男人我见多了。
才第一次见面,话都没聊多两句就有缘分,要真的有,那也是孽缘。
我才不自找麻烦呢!
把语速放慢,我边忖量边说:“嘿,是不是真有缘分,不然我们验证下,我们先别互留电话咯,看看会不会在深圳不期而遇嘛。”
人虽然口花花了点,不过倒是好沟通,王恒举起个手指来朝着我晃:“行,都听你的。”
顿了顿,王恒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周唯这丫冷不丁挪过身来,他杵在我们中间不断作打哈欠的模样:“我快困死咯,不然都散了吧。”
深圳速度杠杠的,这人说散就散,一转眼就只剩下我与周唯那傻逼。
半岛城邦离海岸城确实不太远,但我反正是不愿意再给他当司机,就在人头攒动的街头,我开始酝酿着脱身之道:“周总,前面有个的士站,我先走一步去帮你拦的士哩。”
可我话说得再圆溜,也架不住人家脸皮厚,周唯很快应:“我习惯了坐专车,你顺道送送我。”
靠,别人不知道他啥底细,老子还不清楚嘛,想当初他可是连个快捷酒店的房费都勉强的人,现在有点儿臭钱了就装!
暗自嘀咕,我继续把推脱进行到底:“能送送周总,是我的荣幸,但我车停枫叶酒店那边了呢,从这边到枫叶酒店还得好一大段距离,我是怕耽误周总的正事。”
周唯自顾自地吹烟,他挑了挑眉:“刘多安,你又要开始牛掰咯,我都不知道我等会还有正事,你却说得铁板钉钉的,你这都开始往自己身上添加预言技能了,我还原地踏步,我惭愧咯。”
啊啊啊啊,这个男人挖苦人的功力,真踏马的有增无减。
无奈,我抑制住弄残他的冲动:“好,送你。”
完全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主,周唯直竖起大拇指:“我欣赏你这上道的表现。”
真觉得再跟他多扯一句都是浪费精力,我挤出个假笑来回应。
两人并肩走了大约一半路程,一直啪嗒啪嗒抽着烟嘴巴没把门的那丫又开腔了:“刘多安,刚刚王恒让你留电话,你没给他,是因为你一直喜欢我放不下我,对别的男人完全提不起劲吧。”
身体绷了绷,我几乎把我毕生的演技都拎出来了,我只求它能在这一刻救我生天。
凛冷瞥他一眼,我淡淡的:“大清都亡了,你醒醒吧。”
撂完这话,我加快步伐往前。
估计是觉得从我这里占不到嘴皮子上的便宜,周唯没趣了,他没追上我的步伐,我们从并肩变作了一前一后。
我们之间的沉默,还在不断延续,上车了之后我借顾着方向盘来淡化这些寂静相对带给我的局促,至于周唯还是老样子,揣着个手机不知道跟谁聊得热乎,还是像傻逼似的全程蠢笑。
总算抵达了。
轻舒了一口气,我把车停稳后,我瞬间像完全忘了不久前我怼过周唯那般客气道:“周总,你慢走。”
这才把手机收起,周唯敛住蠢笑,他一边开车门一边冲着我发号施令:“我热死了,我先去洗澡,你拎球衣,放在茶几上就行。”
他大爷!就那么一套球衣他顺手拎上能耽误他几秒?
折腾了一整天,我是真不想再爬下车了,我不想干活归不想干活,话还是好听的:“周总,这么大晚上的我从你家里进出,可能会影响你的名声…”
这丫侧过脸来睨着我:“你又不是送货上门的鸡,有啥影响的?别废话,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血槽再满,也被他慢慢清空,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周总,现在都快十一点,你都到家了,我等会还得塞一个多小时回福田,拎球衣这点小事,能劳烦你稍微屈尊降贵,稍稍抬抬你高贵的手,把它弄回去么?”
嘴角往下撇,周唯这厮眉头拧着几秒又展开,他不咸不淡的:“我又没说要免费使唤你。这样,你帮我把球衣拎回我家,再弄点洗衣粉帮我泡起来,我给你减五千块债务。”
我的警惕性一下子活过来了,也没好把话说得太难听,我半玩笑的说:“拎衣服泡衣服这种没两分钟就能搞掂的鸡毛蒜皮事,你却要给我五千让我干,我还真不敢了。”
腿竖起来像被电电得快死的样抖着,周唯这丫瞟着我:“我以前穷没得享受过人生,现在生活好过了,能花钱搞得掂的事,我就不想自己干。”
停了停,这厮又说:“哦,我想起了,前阵子有个供应商给我送了一堆四海一家自助餐的套票,我没兴趣去那破地方人挤人,你要愿意帮我收拾收拾,那我把那餐票全给你。”
好吧,我快要败北了,我的思路又被他牵着走了:“有多少张?”
周唯无所谓的摊手:“不知。我没数过,有这么一沓。”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嗯,最近我公司那些员工可劲累了,我正想等忙过那阵子,给大家弄个福利,正好正好。
身体往后倾,我抓起装着球衣的袋子:“成交。”
或是真的太热了,周唯这丫走得贼快,我虽说也不是小短腿,但为了跟上他步伐也是够呛,到他家门口时,我已经气喘吁吁的。
我前后脚刚全迈进去,周唯忽然用手重重的一把拽上了门。
原本四通八达的空间,徒然变作密封,而周唯又凑在那里换鞋,我下意识就想往前走多两步,周唯却倏然的旋了旋,他挡在了我前面。
在狭窄而局促的玄关处,周唯这厮突兀把手掌支在门上,他以半环着我的暧昧姿势,声音压到极低:“刘多安,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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