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看到一旁的男子浑身都在颤抖,知道他要发病了。虽然冷眼旁观,心里却在着急,她想叫出声,让一旁的男人注意,可是又怕人家误会,罢罢罢,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倒地。

果然,那男人从高高的马上一头栽倒了下去。口吐白沫,手脚不停的抽搐。

正在与酒儿说话的男人一见,也顾不得酒儿,慌忙跳下马来,抱着他大声叫:“弟弟。”

酒儿顺手正要扯一把草给他,他见她动,把手上的刀直接指向她脖子:“别动。”

她不理他,一边扯了一把草递给他一边对他说:“你若不想他死,就把草放进他的嘴里,不让他的牙咬断了舌头。还有,把他脸上的布拿走,让他喘气顺畅些。”

那男人看了看她,终究还是他弟弟的命重要。他接过她手中的草,撸成一小团,把他弟弟的蒙面巾扯下,把那团草塞入他弟弟的口中,那弟弟虽然还在抽搐,样子倒是长得眉清目秀。

过了好一会,躺在地上的弟弟停止了抽搐,醒了过来。他虚弱地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酒儿,然后望着哥哥,轻声道:“哥我。”

那哥哥说:“你好了,没事了。”

酒儿对那躺在哥哥怀中的弟弟说道:“你这是癫痫,俗称羊癫疯。看样子有这病已经很久了,平时没发的时候就象一个好人一样,发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一阵一阵的。”她叹息道:“人生真是难料,就象我,想死却只能靠你们用刀,你不想死却不时的被病痛折磨着。”

“你住嘴。”那哥哥对酒儿喝道。

“哥”弟弟看着那哥哥:“她是好意。”

“你是大夫?能治病?”那哥哥迟疑了一会,看向酒儿问道。

“确切地说,现在不是,我是你手中待杀的人。”酒儿回答。

“如果你能帮我弟弟治,我可以不杀你。”那哥哥口中说着话,眼睛却望着她。酒儿心里一动,心动的不是他不杀她,而是他眼中流露出的迫切期待。这才是亲人应该有的真情流露,酒儿想。而她在这世自己的亲人身上却从未见到。

“成交。不过并不是你不杀我我才与你成交,而是你对你弟弟的情义感动我。那怕是我现在想死,也得先让你弟弟的病好点再死。”酒儿对那哥哥说。

“洪酒儿,听你的话,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若需要我帮忙,只管说来听,看在你救我弟弟的份上。或者说我只是因为你有本事又愿意救我弟弟的份上。”那男人说完,解下了脸上戴着的面布,与他弟弟一样也是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比弟弟更成熟一些。说老实话,这俩兄弟虽说是杀手,可弟弟长得清秀,哥哥长得憨厚。若是光天化日走在大街上,人们一定不会想到他们是杀手,酒儿想。

“我与弟弟虽说不是亲生的,但他是我父母在外面带回来的,我父母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群乞丐追着打,母亲看到他可怜,就让父亲节把他带了回来,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一起跟着父亲练功,胜似亲兄弟。后来才发现他有这种病,请了好多大夫,都说是寒症,开点中草药就了事。父母临走时最不放心的就是他,把他托付与我,让我好好照顾他,他从小就有这个病,我怕他在外面病发了出事,所以到哪都让他跟着我,我没有读过书,从小就只练过功夫,只能干杀人、要债这种简单的活。这次遇上你,若你能医好弟弟的病,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兄弟俩都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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