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昧被叶戟一路拽着,想着她说的事,内心百般滋味涌出。

仔细想想,此次若非碰到司空珩,自己和侯伏骆早都在鬼门关跑了几趟,哪能这样安然无恙?若说师父与他有仇,墨家因他而亡,他又何必这样护着自己?

只是,他付出了那样多,为什么却假装轻松,一个字都不肯告诉自己?

在布谷山搜寻了半夜,始终未见余谦益的踪影,沐昧思索片刻,觉得方圆百里最易藏身的位置,确实要属布谷山,而布谷山最隐蔽的地方要属乞活帮原来的盘口。

心中犹豫了下,就带着叶戟和黑影卫前往乞活帮原来的盘口。

除去栅栏圈,只剩树影婆娑,不见半个人影。

沐昧搜寻半晌,毫无结果,正要悻悻下山,忽然听到灌木丛“沙沙”作响,想到当日被侯伏骆用大网捕捉的情形,不禁心中警觉:

向丛中伸棍一拨,却看见一只野兔飞奔离去,不禁又泄了份气。

回到营帐,已入清晨。司空侗正俯身几案收拾字画,白玉净瓶已收纳在一个大包裹旁,原本挂在墙上的晋嵩王朝地形图和属于师父的那张巨型大弓也被取了下来。

整个营帐,除去行军榻和几案,差不都已收拾得干干净净。

“你这是要走?”沐昧猝不及防,看着司空珩打包剩余的行李物品。

司空珩专心收拾字画,语气寻常地点头:“西凉城已被攻下,军营的兵马,除去看押司空侗的贴身侍卫,剩下的早前几天已由周俑率领入驻西凉城中明天,周俑要带司空侗上京都洛阳,我作为新任督军,既然已在城中新开了府,总不能一直都住在这儿吧?

“可你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沐昧欲言又止,怔怔愣在原地。

司空珩开拔入城的消息,来得如此突然,直让她措手不及。虽然昨天,确实想要离开,但时至今日,看他把相伴多日的营帐收拾干净,竟有些不舍。

司空珩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向沐昧:“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没什么”,沐昧含糊绕过心里的疙瘩,“我们搜过布谷山了,没发现余谦益。”

“意料当中,就不找了”,司空珩把卷好的书画放在行李旁,声调依旧波澜不惊,“虽说方圆百里,布谷山是盗寇流匪最易藏身的地方,但余谦益和一般流匪毕竟不同借着余谦益,有人想让司空侗在洛阳活得愉快,有人想让我在凉州活得憋屈,那便妥协一回。”

“你这个人……永远都淡淡的!”沐昧皱了皱眉,想到叶戟说司空珩被各方参奏的事,心里更加生气,“腾”的一声站起身,劈头盖脸冲着司空珩数落发问:

“我问你,你让迟律阻拦周俑追回侯伏骆的事,为什么不告我?!你做这么多事,是不是就想让我对你愧疚!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任你摆布的!”

司空珩再次停下,抬眼看着沐昧:“我从未想过让你愧疚,也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答应了母妃,要忠于故人所托,好好照顾你,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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