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体裁衣?”
梁红玉立刻斜目:难道是有预谋的?
葛映雪待要点头再说点什么吧,抬眼一瞅,练家子出身的堂长梁先生已经掠上数个台级,火烧屁股般匆匆而去。
“堂长堂长那可是山长的亲外孙女婿!”深知堂长江湖气重的葛映雪紧随其后,追得牛一般啃吃啃吃直喘气,眼见堂长已远远远而去,就要拐角时,她方想起另一件很是要紧的事儿:
“还有啊他……他……可是……”
这“可是”不及喊出声,堂长早已经拐过身形,将她抛在了半山脚,喘了半日,葛映雪才幽幽幽地吐出后半句:“整座白鹭山……都是他陪嫁!”
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葛映雪闷闷闷地回转身,还没犹豫清楚,是爬上去再追呢,还是倒回去继续照顾那个鸡屎味儿小叫花,小学妹也呼哧呼哧地奔了上来:
“不不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葛映雪擦着汗。
“小……小叫花……不见了!”学妹拖着肥肥的身体跑得两颊的肉不住地颤动。
“什么?”葛映雪大惊失色,要知几位先生里,就梁先生脾气最火爆,还格外地怜贫惜弱,“你是怎么看着人的……”
两书生风一般冲下山去几乎掀翻了才刚重新搭好的棚子,浑然不觉,她们身后的某棵树侧,正有个鸡窝头捂着扁扁的肚子,两眼直直地盯着山脚黑压压人群之外的,某一对很是扎眼的新婚小夫妻
你推来我搡去的精美食盒:
“这这这……相公,你看,这上去的女人,没一个带这……的!”一看上去约莫十八九的女书生,顶着堪比三月桃李的粉面,手捧朱漆红木盒,一脸的头大,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想把手上的“烫手山芋”重新放回她相公的手中。
她相公呢?
即使头顶数层簇新的霞色罗纱,也依稀可见纱内炸得程亮的紫金冠下,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脸上的神情纹丝不动: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她们能有你一分金贵?雨墨,替你小姐拿好了!”
“相公,不让陪考……”
丝毫不觉周遭的眼睛全都集中在她们那块的女人,继续和她相公哀求似的告饶着。这诡异的惧内画面,单看身段和排场就异于常人的夫妻,自一来就是众人侧目的焦点,当然……
这些都不是墨儿关注的重点,她的眼只随着食盒在二人之间左右来回移动,不是仅剩的脸面还在,她真想喊一声:
“你们不吃,就赏我吧!”推来推去,让一侧的她还要怎么活?
但……这可是她外祖家的山脚!
算了,还是豆腐青菜吧!
墨儿努力强迫自己的眼从那一看就知里面都是好好好货的食盒上,一厘一厘地拐向身后雾气缭绕的山巅
白鹭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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