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止见他如此客套,热忱的心突然凉了几分。
忽地有些怀念那个每天脏兮兮的,一脸贼笑喊着自己小娘子的男童。
“我奉皇上之命,来看看白将军搬家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既然他装作不认识自己,那自己何不顺了他的意。
闳止随口扯着谎,语气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眼神却像是钉在了白霄身上一般,没有移开过一秒,泼墨似的眸子,藏不住老友相见的喜悦。
白霄避开了他投过来的目光,稍稍垂眸,双手拱礼,声音清朗明亮,却又透着一抹柔情:“多谢皇上抬爱,微臣都般的差不多了,不劳国师费心。”
闳止牵唇笑了笑,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白将军不请我进去坐坐?”
“府中太乱,还未全部收拾好,就不多留国师了。”白霄依旧是保持着原姿势,语气始终是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
闳止身形一滞,看向白霄的眸子有了些许的变化。
“你……当真不记得我?”他声音底底的,藏着几抹失落。
白霄直了直身子,对上闳止的眸子,薄唇轻掀:“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闳止稍稍怔住,他满心欢喜地来与白霄相认,却换来两句如何?
真是可笑!
“既然白将军府中繁忙,那我就先告辞了。”他沉着嗓音,拱手回了个礼,便转身离开,扬长而去。
闳止走后,林恕从屋内走来,看着闳止的背影,问白霄:“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当时武馆遇害,师父带着他们连夜逃离了安城,才算是保住了性命。
遇害后,师父管得也比之前要严得多,白霄并非有意不辞而别,而是被师父锁在了屋内,实在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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