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霄回过神来时,发现医馆对面的小小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番,却始终看不见闳止的影子,淡淡的眉梢稍稍垂下,漂亮清澈的水眸闪过些许失落。

林恕似乎察觉到了白霄情绪上的波动,嘿嘿一笑,手臂揽过他瘦弱的肩膀,拍拍胸脯,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走,我请你吃大餐去!”

刚刚结账的时候,林恕趁那郎中不留神,偷偷拿走了与银票对应的银子。

反正那张银票给白霄包扎抓药后,还剩下一半多,与其便宜了那狗眼看人低的郎中,倒不如拿走,给他好好补一补。

在那之后,闳止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任由谁来敲门叫人,他都不开门,满脑子都是白霄受伤后的惨白小脸。

他觉得自己当时太弱懦,太不男子汉了,居然被吓得失了神。

虽然最后他反应过来了,一路小跑着去找管家拿银子,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那天,隔着一条街,望着医馆的门,他能深深感受到林恕对自己的鄙意。

闳止现在既怨恨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又害怕失去白霄和林恕这两个朋友。

他想去找他们,想去当面认错,可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觉得自己不配和他们做朋友。

是夜,月亮格外地圆,星星也比平时要亮,要多。

闳止望着窗外的夜色,心头涌上一抹难以忽视的愧疚。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五天了,闳夫人哭着哄着,他才肯吃一点饭。原本就不胖的小身板,更是消瘦了很多。

他很想白霄和林恕,也很惦记白霄的伤势如何了。

可他们从那天后,就没来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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