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三连忙陪笑道:“这是我一哥们儿开的买卖,我经常来捧场而已,呵呵,都是平价消费,您就放心!”

一路来到院子里最为静谧的一座独门院落,吴老三勒令马仔们在隔壁院坝吃饭,自己和潘浩单独点了一锅,等服务员炒制完毕,这才笑眯眯的倒上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潘浩面前。

“嘿嘿,领导请!这儿没有外人啦,领导完全可以放松些嘛!”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希望得到潘浩的赞许。

潘浩也卖他面子,笑道:“三叔啊三叔,你还是个挺懂事的人嘛!怎么刚才就那么糊涂呢?”

吴老三见自己的奉承似乎有效,心下大喜,叹道:“是啊,怪我刚才太冲动!不过说起来,要不是他们几个污蔑我放火杀人,我也不至于那样”

潘浩面色冷静:“这么说,我舅他们家的这场火跟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喽?”

吴老三大惊失色,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连忙解释道:“天地良心啊!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要真是我干的,我是缺心眼吗,还买花圈跑去吊丧?”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恭敬,他又补充道:“领导啊,您在省城工作,门路肯定多,要想查清这事绝对不难。我吴老三发誓,如果这事真是我干的,我一会儿出门就被车撞死!”

眼见潘浩微眯着双眼,以一种近乎戏谑的表情看着他,他更是心虚,声音带有几分哭腔:“刘大哥虽然一直跟我对着干,我虽然也说过不少话来吓唬他,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放火杀人啊!跟您实话说了,我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说到底无非是为了挣几个钱,真犯不上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潘浩见他激动的样子,倒不像是在狡辩撒谎,也就暂时排除了他的嫌疑。不过,为了通过他了解拆迁纠纷,必要的震慑还是不可少的。

因此他的表情没有半点缓和,反倒冷冷一哼,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我没说这把火是你放的,哼哼,凡事咱们要讲个证据嘛,不能无凭无据诬陷人对不对?不过嘛”

吴老三刚想赔笑着说点什么,便被潘浩的这一声转折给吓了回去。

“不过,如果不是村里断水断电,我舅舅怎么会把汽油搬回家自己发电呢?没有这危险品放在家里,这把火又怎么烧得起来呢?还有,村口的那条路到底是谁挖烂的?如果消防车能进得去,我舅舅恐怕也不至于命丧火场!”严丝合缝的逻辑,说得吴老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潘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所以说啊吴三叔,这件事要说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好像也不太对?”

吴老三心里直骂娘,心想:你们这帮当官的可真能掰扯啊,这也能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嘴上却满脸无辜的解释道:“冤枉啊领导!给村里断水断电的,是景瑞公司的人,听说他们是去市里面拿了批文的,理由是拆迁工地存在安全隐患,必须断水断电至于那条路嘛,其实是村里人自己挖烂的,他们是怕景瑞公司开挖机过来强拆啊!”

潘浩见他一步步的开始往外交代,心里颇为欣慰。为了让他彻底老实,不敢再耍心机,潘浩一点也没放松,继续淡淡哼道:“所以你的意思还是说,整件事和你吴老三没有一点关系喽?”

吴老三听他话风不对,知道自己只要敢说声“没关系”,立马会招来一场雷霆之怒,可要他开口说这件事和他有关,又怕因此惹上一身麻烦,情急之下,他只好语带哭腔的恳求道:“领导,我的祖宗哎!您就高抬贵手,给我指个明道儿呗!我要怎么做才能将功赎罪啊?”

好嘛!还真是个识趣懂事的家伙呢,怪不得能吃这碗饭!潘浩按捺住笑意暗叹着,一本正经的摇头道:“你别急着认罪,你有没有罪我说了不算,那得等法院判了才作数。”

吴老三闻言都快哭了:咋就说着说着都扯上法院了?

潘浩见他吓得够呛,继续道:“不过你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这样,我就先了解点情况,你给我如实作答,不准有半点假话,这样一来,我或许还可以帮你说两句好话,怎么样,你能保证吗?”

一听有这种好事,吴老三自然是点头如小鸡啄米:“能保证,我对天发誓,保证说的都是真话!”

“很好,那我问你,你和这景瑞公司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协议?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对付自家乡亲街坊啊?”

吴老三不敢怠慢,正色道:“也也没多少钱,当时他们开价不是太低,乡亲们不满意么,我去找他们谈,帮大家把价格提高了三成,不过说实话,哪怕是提高之后,这价格在兰江市也是偏低的。景瑞公司怕大家还不答应,就提议让我出面去说服大家,说是乡里乡亲的好说话,作为报酬,他们给我一户人家一万块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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