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不懂事,将你囚于这出不去的地方,也是委屈你了。”

我儿。

雁狄梦境里出现的那个人,赤发的背影,是了,她从未想到,他便是炎狱寰的阿耶,那个一心要她性命的火族煞王。

“”

“转过身来,让老夫瞧瞧?”

木秋萌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愈来愈向她靠近,不禁手心沁出了冷汗。

她深知,她逃不了了。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而五族相生却又相克,原来这就是这么多万年后妖界表面依然平静的原因啊。”

稚嫩的女声,却让木秋萌有一种熟悉得近乎亲切的错觉。

她此刻方才知晓,那个声音,便是她自己。

“什么人在此偷听?”

他当时警觉愠怒,好在她机灵,立即便逃回了木宫。

“什么人在此偷听老头子!当年偷听的,就是我!”

木秋萌霎地回头,一个甩手便将锁妖神拴在了炎氏腰部,见还有很长余意,便又束缚住了他的双手,将他整个身子往冰砖搭的戏台子上就是一抛,她见炎氏落下之时便是被背部刺骨的寒冰折磨得面容扭曲起来,脸色也开始一阵白一阵青紫地交替转变,这才满意地激道:“你儿子受你之命绑了我一次,今日又绑了我第二次,你也得好好受受,这被锁妖绳困住的滋味儿!”

“你你果然还是没能耐得住,老夫让雁狄死,你也拿老夫没有办法!”

炎氏受不住背部的灼痛,动用着背部的肌肉渐渐挪至了冰台之下,口中丝毫没有因木秋萌的言语有任何屈服之意,他已然看出眼前的女郎即便是披散着头发,也彰显着她来自木族的绿色灵力,那些幽幽藏在她血液里流淌的奇异花香,遮盖不了她的身份。

那张脸他也是过目不忘。

木严的嫡孙女,终究是又现身了。

“你就别嘴硬了!司马昭之心,终归是会人尽皆知的,自那年妖族大战战败后,桩桩件件,妖死人亡,哪些你未筹划?哪些你未参与?”木秋萌细细看着眼前倒在脚下的炎氏,她好奇了许久的背影,今日总算是自己转过身来,他已然苍老。

妖,也是会苍老的。

“算起来,你是我的后辈,模样却也是不复年轻了,想必,是动了这些年的心思,花白了头发,也蒙了心志。要我说,你也太痴狂了,得到了灵石有什么好处呢?唯你独尊?你可知独尊的痛苦?”

木秋萌缓身蹲下,伸手去触摸那头灰红的枯槁糙发,只有这样的末梢,她才感受不到太过割肉般炸裂撕扯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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