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雪茶可否愿意嫁与朕?”
雁狄感受着雪茶在他耳后匀称温暖的呼气,目光直直看着那幅挂于椒墙之上的汉宫秋月图,上面的女子倚在窗旁凝视着天空之上挂着的圆月,“别看了,这样的圆月,月月都会有的。”
他自然地想起了那个明月夜,那时的他还不是天子,能够自由地和木秋萌走在回青阳院的大街上,远处的集市喧嚣之声还残留耳边,而他才从死里逃生,被扑入他怀中焦急哭泣的木秋萌弄得心生欢喜,便更加在意起与她同住一处的缘分起来,他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自是想告诉她,日后月月圆月时,皆有他陪伴她,共度宫中冷清岁月。
只是佳人已去,也许将大婚提前,方能盼来她,她一定会在某个他无法看见的地方,她一定会来。
“自然愿意。”雪茶甜美轻松的声音流入他的耳朵里,嗡嗡敲击着他平静跳动的心脏,他展开了许久未曾流露出的真心微笑,仿佛就是阿萌在回应着他,疲倦的清白色容颜上如浅妃色画笔轻触一碟调制好的杏仁豆腐米乳后妃色蔓延开来地覆满了迷醉的血色,他看着画中那轮闪着银光的圆月,眼光似乎也随着那夜的月色透过微微被南风吹动的稀疏绿意盈盈波动起,低嗓唤出几个字:“大婚各物早已备齐,明日,便成婚罢。”
雪茶猛然一惊,雁狄不顾礼部择好的良日,这样突然就将大婚之日提前,让她猝不及防中带着无法言说的得逞喜悦,明日,礼成,她便是不容置疑的中宫之主了,这世安宫也即将成为她日后长住之所,她想起了前日不安去找符满哭诉,说木秋萌出现在了祭典之上,她的帝后之位怕是不保,符满那双瞳孔沉静得如同深潭一般,淡淡劝慰道:“木已成舟,木秋萌,这样一闹,便再也与圣上无缘,姑娘要的荣华,只需静候佳音便是。”
她原是那样不信。
而今夜雁狄所言不假,倒是应验了符满的话,着实让她好生宽慰。
“皇上做主便是。”
雪茶垂下浓密的眼帘,掩藏不住满心的欢喜,秋风不识字,倒是吹来了喜事。
她伸手去握雁狄的手,而直到她现在认真凝视,她才发现雁狄原本骨节分明的大拇指早已陷进去那枚扳指,破损的皮肤愈合后便和扳指长在了一起,就像那根手指生来便有一节并非肉体而是扳指一样,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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