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说罢便走开了。
木秋萌看着他消失在了黑暗中,突然想起洪姑的话,雁狢此刻就在神坛,他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了明日的祭典流程,她何不找他帮忙安排安排她要办的事情呢?
这坏了雁狄正事的做法,他一定会爽快同意,没准,他早存了这份心思,琢磨着找机会要毁掉这个祭祀也未可知。
“这儿的人都听着!我,姓木,名啾,明日一定会救大家于水火,我木某人,说到,做到!”木秋萌望着人头攒动的牢狱,在心里默默念道,眼波流转间便隐匿在了狱房之内。
神坛的方位木秋萌大抵是知道的,她以前总是听身边的知音谈起过,她总爱兴致勃勃地念叨着木姑娘去了哪里哪里的神坛,哪里哪里的大殿,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后娘娘,就有过不完的好日子了,现在想来,什么好日子,不过就是未得到时的臆想,得到后的回忆罢了。
神坛在夜色中依然高耸得威武,层层高阶环绕坛身,此时都有重兵把守,外坛西侧写着牺牲所,大体便是放置祭品的屋舍。
再往内过了外坛界线,便是真正重要的内坛之地,最高的大殿想必便是祈年殿,而雁狢此刻刚好低头默默从阶梯上走下来,细细布置了几天的场地,就连夜色也掩盖不了他脸上布满的疲倦,黯淡的眼神和木秋萌一一对上,倒也不再有气力显示出惊讶的光亮,只是拖着脚步走近木秋萌,压低声音道:“你这小妖精,这种地方岂是你跑来玩的!”
“那请上阳王告知,什么地方可以容身?”
木秋萌也是见他一脸严肃觉得有趣,学着他压低声音凑在他鼻前询问道,雁狢身上染着陌生的香味,定是这几日在殿内打点布置,被殿内供着的特殊熏香环绕所致,闷闷的甜香还夹杂着佛手的苦味。
“西边儿柏林。”
“遵命。”
下一秒木秋萌便把他带至了柏林之中,这样的树林她再熟悉不过,闭上眼都能找到它的方位。
“这几日都不见你,怎么祭祀前夜跑来这殿堂前?也不怕这神灵镇了你。”雁狢留着气力淡淡打趣道,退步倚身在了那柏树树身上。
“我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神灵怪罪,我一小小精灵之辈,来这自然是恭喜王爷喜得贵子。”木秋萌像模像样地作揖道。
“噢?果真是皇子?”雁狢立即从树上离开,走上前来认真询问。人人都道会是公主,他也差不多对皇子不存希望,可是生下来却是个带把儿的,不禁让他很是喜出望外。
“是。你也不关心一下王妃是否安好,不过,这皇子差点就被人拿去当摆在那祭坛上的活祭了,好在本姑娘出手相救,方才一解你儿性命之忧。”
“你是说雁狄?大抵是他手下那些奴才造次,他应该不敢拿本王的儿子做什么祭品,他这次祭祀,怕是引民怒定。”
“诶,上阳王不如卖阿萌一个人情,帮你解决这烫手山芋?”木秋萌立刻话锋一转,顺着雁狢的话开始走入她的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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