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小厮听了声响,急忙执了铁棍冲上来,将贽王一干人等围起,一时间,厢房内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夏牧阳却半点不惧,又对梅思源一脸正色道,“我知你之能,尔若来投,我必重用”,说罢对着夏牧朝笑起,“我这般说道,颌王兄可莫见怪!”言毕,带了众人一路说笑往里行去。

待贽王一行去远,夏牧朝对着门口一挥手,众小厮自是了然颌王所意,带好了门离去。

见小厮已退尽,夏牧朝始温声笑道,“都入席坐下罢,莫叫老七坏了兴致。”适才一番事故,夏牧朝并不曾离了座,这时见众人都已坐好,乃对一旁夏承炫正声嘱言,“遇事多冷静,少些争斗之心!”又向对座梅思源伸来一卷帛,笑道,“父皇已钦命你为二品安咸盐运政司官,令你两日后入宫面圣。”梅思源伸出双手接了来,快目一扫,果如所云,当即跪地行了拜礼道,“万岁!万岁!”礼毕起身,向夏牧朝躬身执礼道,“思源必将竭力履职,誓解盐困,不辱王爷举荐之恩!”夏牧朝示意梅思源坐下,乃冷声道,“你此去安咸只需做好二事:首要,乃是加量供盐,以解民困其二,广筹饷银,以备战需!”余音刚落,便递来一物,梅思源犹疑接下,打开一看,竟是一道密旨,上书:梅卿,内忧外患,必有一战,国库空虚,广筹银饷。下方乃是一方永华皇帝大宝印鉴。

梅思源阅毕,心内翻滚,正自骇然,乃听夏牧朝提醒道,“这是密旨,看过便烧了。”梅思源如梦方醒,急应了声,紧忙取来火折子依言烧了那密旨。

“老七行事杀伐果决,粗中有细,乃是大华股肱栋梁,你若随他,也是替朝堂效力,我自不拦你。”夏牧朝直视梅思源,并无半分玩笑。

梅思源立起身,朗声道,“梅思源此生,定不侍二主,无论死生,只随颌王殿下!”夏牧朝听了,自是笑意盈盈。

侍女上齐了菜品,斟满了酒水,主仆五人始吃喝开去。

瑞云楼只两层,占地也不广,所以闻名,乃是因着巧夺天工之形体,匠心独运之雕琢。与这破军阁齐名的乃叫裂天阁,两阁一南一北,分据酒楼两端,此时正是武王众人坐在其间。

“贽王殿下,你料这梅大人可会来投?”发问的乃是一名肥身短须高个老人,正自一脸疑惑。

夏牧阳自饮一杯,缓缓乃道,“绝无可能。”此前,夏牧阳也向永华帝举荐了己派一名一品大员去任这安咸盐运政司。按说由从一品官员任个从二品的郡盐运政司,显是够分量了,本以为少说也有四成把握,没料想,一个时辰前宫里和吏部先后传来消息,履新的安咸盐运政司竟是颌王派的正三品品清溪郡政司梅思源。只怕不止贽王,连颐王那边也是大感意外吧。夏牧阳得了消息,便谴下人叫上“武王派”一干京官,直抵这瑞云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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