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盾拧眉看着慕颜诺离去的背影,心中极为不解,晃了晃手中的风流折扇,嘀咕道:“啧啧,果真如师兄所说,这山下人的想法,当真无法捉摸。下山之前师兄说越礼貌越会得人喜欢,我那些画作文章不过都是虚名罢了,让我谦虚为人,可是我看方才二姐对我很是厌恶,唔,看来我果真是不适合。”
慕颜诺哪里晓得他是第一次下山,对人情世故本就不了解,那番谦虚的话在她听来却是溜须拍马又曲意逢迎,加之前段时间与慕颜卿因荷包之事的不愉快,回到闺房之后,抬眼便见到墙上所挂着的周盾画作,心中火猛地烧起来:“快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都扔出去,烧了!”
巧红一愣,这一路上她就瞧着二姐脸色不对,但也不知道是因何而起。“姐您这是生什么闷气?先喝些菊花茶定定心神吧。”
“让扔了便扔了!”慕颜诺非但没有解释,反而眼眶还有几分发红,连巧红递过来的茶也不理会。
巧红见状哪里还敢再问,急忙吩咐丫鬟将画作、文章都收起来,可她又不敢当真烧了,只能先偷偷藏到橱子里,转身安慰道:“生气伤身,二姐。您就是用情太深,才会为了这么个素未谋面的人伤怀。”
慕颜诺心下一惊,她没有料到,巧红竟然如此了解她。慕颜诺任由巧红揉着有些发紧的太阳穴,心道:“巧红是大娘送给我的丫鬟,说是家里穷困卖到丞相府,可我平日里见她与六妹走得也不远,上次荷包的事,也是她极力劝说我要抓紧机会将七妹拉下水……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的查探一下她的背景。”
巧红自知话说得多了,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你去打听打听,七妹那里情况如何了。”慕颜诺虽心烦气闷,倒也没忘了正经事。
“奴婢已经打探人去问了,想来一会儿就回话了。”
此时,慕慕颜卿院落中
连清面色通红,一双眼睛也红肿的如同核桃,仿佛是戏台上的花脸一般,但此刻没有人敢出声嘲笑,太子殿下薄薄的嘴唇紧抿,目中的怒火仿佛要将面前跪着的人烧得连骨渣都不剩。
慕颜卿正跪在他身前,二人中间扔着两件湿漉漉的衣裳,仔细辨认正是慕颜卿出门时穿的那件厮衣衫。
“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不成?”连清咬牙切齿的道。
“我不知道,”慕颜卿低着头,语气坚定,但又带着几分委屈:“这衣服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它如何会出现在我的房中。”
“你当真是大言不惭!”连清将湿哒哒的衣物狠狠的摔在了她的脸上,慕颜卿被这股力道掼得瘫倒在一边,如此弱柳扶风又羞怯,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悯。连清看她面上血色森然的巴掌印,压下心头不合时宜的怜惜,语气却柔和了几分:“若是你此刻乖乖认错,本宫开一面,过往一笔勾销。若是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宫对整个丞相府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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