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京当年失手打死的那个孩子,他的父亲很有人脉,一直想判晖京死刑,可惜没有成功。一心想为儿子报仇的他,买通了狱警,在监狱中刁难晖京,甚是把他打死。”
寥寒予详细的说了八年前的事情,虽然这是他和林曼淑都不愿意提起的,但为了让萧慕白更加了解林曼淑,他还是说了出来。包括他被警校开除的事情。
“本来以为查清楚这些就可以定罪了,却没想到那些人打通了所有关节,让法庭审判成为不可能。甚至下令所有的部门不予配合此事,连警校都是。考虑到我和曼淑的关系,学校还专门找我谈话,说如果我参与这件事这,会被处分,严重的会开除处理。”
萧慕白看着寥寒予,他现在这样,很明显是参与了林晖京的案子。
“所以你,即使知道会被开除,还是选择帮她。为什么呢?当警察不是你的梦想吗?”
寥寒予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无喜无悲,只是淡淡的笑着。他回答说
“大概,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认识曼淑和晖京了。当时我们是邻居,经常去她家玩,而且每年我妈都会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在家,那个时候就把我寄养在曼淑家。与其说是朋友,家人更确切一些。”
“曼淑是和我年龄相仿的妹妹,晖京是比我小很多岁的弟弟。家人有难,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说到这里,寥寒予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更何况,我的梦想是正义。如果不能伸张正义,我留在警校又有什么意义呢?”
“应该很辛苦吧。”萧慕白问。
“比起我,辛苦的是曼淑。当时曼淑还没毕业呢,检察院不肯提起诉讼,她就以被害人家属的身份强行起诉。没有律师敢接这个案子,她就自己上阵。当时她在法庭上的风采,不知道有多耀眼呢。”
寥寒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他是真心觉得那时林曼淑的表现很好,站在法庭上的她,就是万人瞩目的明星,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那时曼淑人生中的第二场官司。第一场是为晖京辩护的时候,拿到了最低刑。说来也是巧,那两场官司都是在这里打的,或许这也是曼淑时隔多年后来这个城市定居的原因吧。””
讲完那个漫长而心酸的故事后,两人将目光转到林曼淑身上。在他们说话的事后,有一个男子到林曼淑身边,此刻他们正在说些什么。
“你是晖京的姐姐吧。”男子看着林曼淑说。
当林曼淑转头看他时,他仿佛更确信了,高兴的说“没错,就是你,以前晖京经常提起你。”
“你是……”林曼淑问。
“我是晖京的狱友,叫王洋。”男子自我介绍道。
“啊,是来看晖京的吧。”林曼淑不冷不热的说。
“是来看晖京的,但也抱着渺茫的希望,想着能不能见到林律师。”王洋说道。
林曼淑看着他问“为什么?”
“因为这个……”王洋说着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封信给林曼淑。
林曼淑接过后问“这是什么?”
“七年前,啊,不对,现在已经八年了。八年前,在监狱的时候,晖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所以写信的时候也不能表露什么。稍有不慎就会换来一顿暴打。有一天他悄悄把这封信递给我,说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王洋说起这些的时候也表露出悲伤的情绪,停顿之后他继续说“后来他真的出事了。因为我们是晖京的狱友,能证明晖京被殴打的事实,所以受到了严格的控制,不许见外人,信件也会被检查,后来还转了监狱,这封信就一直没能寄出。”
林曼淑拿着晖京的信,手在颤抖着。
“我不久前才出狱,在新闻上看到你搬到这座城市了。想着晖京的忌日你肯定会来。对不起,没能早些把信交给你。”
王洋走后,只剩林曼淑一人站在林晖京的墓前,看着墓碑上笑容满面的少年,她的内心该有多悲伤啊。时隔八年回到林曼淑手中的信,对她来说太过沉重,沉重到拿信的手在颤抖,沉重到林曼淑双腿一软,倒在墓前。
打开那封信,是熟悉的笔迹。看到第一句“姐,我是晖京”,林曼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落到信纸上,如下雨一般,一滴接着一滴。泪水模糊了视线。
“姐,你说过的吧,过不了多久,我就能从这里出去,我一直相信你的,相信能很快出去去。可是我……最近越来越觉得那一天或许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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