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齐昭双手抱臂,靠在窗口盯着眼前人。
“从未不放心。”一向温润的人一脸落寞,仰头灌了口酒。
“我从未见过陛下如此上心一个人,他不会有负于娴妃娘娘。”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未说出口,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
“你不懂,本相不是不放心。幼时母亲走的早,本相大阿阮七岁,已经十三。丧期还未一年,父亲便抬了继室进门,不出几月便有了身孕。那时府上只有祖母对本相兄妹二人多加照拂。阿阮七岁生辰那年,继室夫人污蔑本相冲撞了刚刚怀孕的她,父亲大怒,不问青红皂白便要罚本相,谁人都拦不住。是年仅七岁的阿阮挡在本相的身前,拿外祖家压父亲,才没有让父亲把本相送去庄子上。那天本相第一次见阿阮在那么多人面前声色俱厉。那次本相和阿阮跪了一夜的祠堂,她在本相的怀里哭着说兄长我害怕,哭了许久。那时本相便发誓,这一世,必站在让人仰望的高度。阿阮那时还不满八岁,母亲和本相一直将她养的娇软,后来的岁月里,她便越来越坚韧。自那之后,阿阮只在本相面前哭过两次,一次便是进宫前一晚。若不是陛下当初承诺绝不会勉强阿阮,加上形势所迫,本相怎舍得送她进宫。”
“陛下不曾食言。”齐昭手指微动,这人,每次情绪不虞便一口一个本相。
“你知道吗,本相这一世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在当初随陛下出征之前,阿阮告诉本相有心悦的人时,本相告诉她不论她喜欢谁都可以,有本相在,我戚家阿阮必不会受了委屈。那时本相信心满满,原以为只要在这官场爬到高处便足够了。谁知后来阴差阳错知道阿阮喜欢的偏偏是苏奕黎,仿佛命运给本相兄妹二人开了个巨大的玩笑。那日本相在母亲的灵前跪了一夜,那时起本相想杀了江北王的心思便开始生根发芽,到如今,已是参天大树。”左相大人眼里杀意凛然。
“娴妃娘娘不知道江北王的母妃与戚氏女的恩怨?”
“本相怎会让那些污秽污了阿阮的眼。”戚少闵嘴角讥诮,她吴家当初打压戚氏一族,就该做好被报复的准备。不过是送一个戚氏女入宫,死死地压制了她三年罢了。
“你父亲如今?”
“本相与他徐家现在已无关系,自陛下登基,本相与阿阮便已被他徐氏祖祠除名。本相和阿阮自幼随母亲的姓氏,他也不曾将我们这一双儿女看做亲生过。”左相大人神色晦暗,那些人,简直根本恨不得将他兄妹二人抽筋扒皮,可惜,岂能如他们所愿。
“其实我有时候不明白,你自幼过得不算一帆风顺,怎得还形成了如此温润的性子?若是我,就你父亲那个继室,估计早被诛杀。”
“她不配。更何况,本相有阿阮,过得也不差。”他脑海里浮现几岁时的阿阮,梳着娇俏的双角发髻,小手攥着他的衣袖撒娇,“兄长,你笑一笑,笑一笑嘛,阿阮最喜欢兄长笑起来的样子了。兄长要一直开开心心呢。母亲说阿阮和兄长会一直一直相互扶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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