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竹篮改为早晨放下,傍晚收上去,风雨无阻。
这一日早晨,竹篮放下的时候,乾隺真人道“今日我们放一块鸡在暗河里,看看是否有鱼会被毒死。”
两人撕了一块鸡肉放在暗河中,到了晌午,河里的鱼并无反应,若鱼被毒死,自己翻白浮上来。
两人见并无异状,又把酒到了一点在河里,也不见有鱼毒死。终于忍耐不住食物的香味,洗劫一空。
两人酒足饭饱,乾隺真人想了想,奇怪的问道:“我一直有一事不明,这天目渊满是瘴气,之前一人被扔下来虽然没死,但是没有挺过多少时日就被毒死了,为何你却没有事?”
沈笑衣也想了想,道“我很小就被师傅收养,在修炼紫阳真气前,要被泡在药水中三年,不能间断,是不是能够抵御这瘴气之毒也说不定!”
乾隺真人点点头,道“那是有可能。”
斗转星移,不觉半月有余,沈笑衣勤练无极玄禅功,全身筋脉真气奔涌,双脚渐渐站起,手已能收放自如。无极玄禅功真能使得筋脉化断为续,起死回生。
那送酒菜之人竟然也是日日送来,早送晚收从不间断,沈笑衣更是进展神速。他只盼早日能够打通“任督二脉”,练就神功可以离开这里,更是加紧练习,日夜不息。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雨已经下了很久了
小师妹会在什么地方呢?她是流落江湖还是回了云脊峰呢?雨这般大,不露宿荒野才好……
沈笑衣站在角落里避雨,抬头望着天目渊的洞口,思绪万千。
乾隺真人道:“你神功将成,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我在这里呆了二十年,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也许二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重见天日,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之时却这般平静。或许出去也只是能够让阳光照射到,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暗,有江湖就有恩怨。
雨渐小,两人便盘膝打坐在雨里,今天正是为沈笑衣打开“任督二脉”的时候。
沈笑衣呼吸吐纳运行小周天,引导真气汇于丹田,达到神清气明、物我两忘之境界。
乾隺真人飞身而起,倒立在沈笑衣头顶,内力自百汇穴灌入沈笑衣体内。渊底的枯叶砂石受内力激荡往四下里翻滚,在两人形成了一个圆圈。
沈笑衣感觉内力如江河湖海,一发不可收拾,十二经脉气血翻滚,真力充盈。他知道功力运行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心里暗念无极玄禅功的口诀,引导真力从肺经开始循环到肝经,再由肝经入胸,上行经前额到头顶,再下行至尾闾,经会阴再回流注入肺经。
如是两次,真力渐渐在任督二脉汇聚。沈笑衣浑身发热,由如火烧,雨点落下还未沾身就已化作水汽。两人皆汗如雨下,四周蒸汽腾腾。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此二脉如若打通,皆百脉皆通。
终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乾隺真人直飞上去,再落下来,跌落在一边。沈笑衣面如红潮,真力如百川汇海自督脉由会阴起经背脊三关而达头顶百汇穴,再由身前任脉而下丹田,与自身真力融于一体。
一滴雨滴在沈笑衣脸上,怎么是热的?是血!
沈笑衣睁开双眼,精光四射,这是内力精深的表现。他惊问“怎么会有血?前辈,你受伤了?”
乾隺真人气喘吁吁,道“你不要动,血不是我的。上面有人在打斗,从上面滴下来的。我给你输入了二十年内力,你还没有完全吸纳融汇,需要静心运行周天。”
沈笑衣瞬间觉得气血翻滚,经脉逆行,当即不敢大意,全心运行大小周天。待气血平复,真力终为所用,才长舒服了一口气站起来,道:“前辈助我打通任督门脉,功力已今非昔比,只是惭愧耗损了前辈二十年内力……”
乾隺真人苦笑一下,道:“我一镜门的武功没有失传也算是值得的,今日你虽不拜我为师,他日我相信你会念及这份师徒情义的。”
沈笑衣行礼,道“前辈再造之恩,犹如再生父母,在下没齿不忘。”
乾隺真人,道“很好!只是今日那送饭的人没有来,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雨水从洞口滴下来混有血迹,上面一定有人在打斗,而且有人受伤。”
大雨如注!
清明的雨就是这样,大大小小,小小大大,时小时大,但不会停歇。
雨里居然带着桃花的花瓣,微微有一丝香气,桃花开了吗?不,还有血的腥味!
两人望着洞口,只盼那竹篮再次出现。沈笑衣有点焦急,道“如若他不再放绳下来,我们也出不了这天目渊吧……”
只能默默的等待。
有事迟到了?应该不会,因为这么久都已经习惯她什么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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