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路念跟宋彦去吃饭,历南鱼也接到江南水的电话,说是有事要忙,于是她因为无聊只能回了历家。

到了历家,历南鱼跟张妈打了招呼就去楼上书房想要找爷爷聊聊,手刚碰到门,她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听说大后天江家掌门人路商要回来了,我想他一回来就要见历南鱼,那么就证明开始了,你想好了吗?”

“我们不是一直这样说的吗?一切都按照我们所想的发展。”回答这个人的是爷爷的声音。

历南鱼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门把,他们说的什么意思,结果不小心用力过度推开了门,迅速收起表情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却并未发现历严也惊了一下。

“小鱼,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历严有些责备的说道。

“爷爷,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爷爷,这位是?”历南鱼上前拉着历严的手臂撒娇道,然后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这个男人很奇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年纪大概六十多岁左右,脸上带着一副黑色框架的眼镜,特别是身上衣服的样式居然是民国时期的长衫,现在二十一世纪,已经很少会有人穿了吧。

“这位是爷爷年轻时的老友,你叫他付爷爷就行了。”历严有些尴尬的说道。

历南鱼好奇的看了一眼所谓的付爷爷,忽略自家爷爷的尴尬,乖巧的说道:“付爷爷好”

“你好。”回应她的是像是已经死去多时的沙哑声,历南鱼不知道为何脑子里会冒出死去多时四个字,有些呼吸困难的扶住了手边的桌子,用手艰难的拍了拍胸口,她知道自己这是犯病了,突然一只手握紧了她的手腕以中医的方式把脉,历南鱼低头看着眼前的那只手,这只手像是没有营养的树枝,就好像是饱经沧桑,跟爷爷的不同,爷爷的手圆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顺着这只手看上去,历南鱼才发现眼前的人瘦的可怕,而那黑色框架眼镜不知道何时摘掉了,没想到双眼竟是瞎的,好像还是被人戳瞎的,似乎有感应一样,那双眼也凝视着她,历南鱼甩开那只手,开始大口喘气,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只剩下那双可怕的眼

历南鱼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历家她的卧室里,天色已经暗下了来了,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额头,一个瞎子能把她吓成这样,也真的是无语,随手一摸感觉很软,历南鱼皱眉捏了一下还是温热,掀开被子,历南鱼控制不住的大叫出声,直接跳下床。

“啊”

“小姐,啊”

“小鱼”

历南鱼看着眼前的死猫,竟是被人生生掐死的,而死时不久,心中不由袭来一阵阵恐惧,虽然被刘如抱着怀里,却感觉不到温暖,从心里开始发凉。

“妈,到底怎么回事,这”历南鱼抬头问自己的母亲。

“小鱼,是这样的,你这个病,你付爷爷说,猫可以叫醒你。”刘如看着眼前的小猫尸体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

历南鱼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怒气值飙升的怒吼道:“妈,爷爷,你们疯了吗?那姓付的到底是谁,我这个病只是心里障碍,还有妈,这小猫也一条生命!您不是总跟奶奶去拜佛吗?”说完,历南鱼站起身,可能因为太过激动有些头晕,努力站稳看了一圈,就算是为了她好,也不能这样随意践踏生命,还有那个姓付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鱼,我们也为你好,身为历家人你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历严严厉的出声,眼里满满的失望。

“爷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还有妈,我们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啊!”历南鱼情绪激动的回道,什么鬼东西。

“好了,小鱼,别惹你爷爷生气了,来人,把这个收拾了,好好安葬。”刘如说完把历南鱼拉着坐下来,看着佣人把小猫尸体拿下去。

历南鱼还想说什么,被刘如掐了一下手臂,只能硬生生住口,气的眼眶发红。

“好了,爸,小鱼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有小鱼你明天是不是就要搬去江家准备的房子里了吧?跟妈说说跟那江南水相处的怎么样?”刘如拍了拍历南鱼的手说道。

“有什么相处不相处,大不了离婚呗,现在法治社会,怕什么。”历南鱼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她有些委屈,上次郊外,这次书房,可是她居然胆小到连问的勇气都没有。

“离婚?历南鱼,你想都不要想离婚这件事,我们历家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我想江家也不允许。”历严第一次这样厉声说历南鱼。

历南鱼直接气的什么委屈都没有了,站起身就冲出了历家,就连刘如的呼喊都没有理,出来以后才发现自己没拿手机甚至钱包也没拿,有些迷茫的走在路上,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自从同意嫁给江南水开始,一切都不对了,爷爷变了,妈妈也变了,历父现在也忙的不可开交,她想不通,也不敢问,怕结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想着想着历南鱼就忍不住蹲在路边哭了,有些后悔自己干嘛因为无聊回历家。

江南水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历南鱼哭的喘不过气,他接到历母的电话,他就推掉一切赶紧赶了过来,走到历南鱼身边。

“小结巴,你一个人在这哭什么?嗯?不怕被人家卖了吗?”

历南鱼抬起头透过眼泪看着眼前身穿军装的男人,朦胧里她好像看到自己儿时想象中的白马王子,胡乱摸了一把眼泪,直接扑进江南水怀里,温柔的怀抱似乎成了她的避风港,希望他不要变,永远不要。

江南水抱住只到他肩膀的小姑娘,刚才被一双波光潋滟的杏眼盯着,仿佛全世界只有他,这种完全被依赖的感觉,他除了队友以为是第一次感受到,因为他是江家的原因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能力,而想要保护怀中人的想法却越来越大。

“我们回家。”江南水只说了这一句,在历南鱼的惊呼中把人拦腰抱起,向自己的车走去。

历南鱼乖巧的待在江南水的怀里,心中一直反复想着我们回家四个字,鼻间也被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充满,她现在十分确定这个人可以让她变得很安心,可以抚平她的慌张还有委屈,想着不禁红了脸,江南水低头看了一眼,心中安静的湖却荡起了一波又一波水纹,怀里的人儿,因为哭过,所以有泪痕,皮肤白嫩水润,鼻子小而挺,嘴唇小巧诱人,尤其那一双杏眼,灿若星辰,怪不得圈中人都说历家孙女生的极其好。

历南鱼坐在车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窗外,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赶过来就看见你在路边了。”江南水看了一眼历南鱼背对他的背影后回道,嘴角忍不住上仰,还知道害羞啊。

“哦”历南鱼说完坐直还快速看了一眼江南水,心里不想被眼前的人误会,忍不住解释道:“我跟你讲,我脾气其实挺好的,今天是有意外。”

江南水听闻忍不住笑出声音,收到历南鱼怒视,才清了一下嗓子说:“我知道,妈都跟我说了,我明白。”电话里历母就说了怎么回事,话语中提起的付先生,颇为奇怪,手段血腥,猫也是生命,这点他与历南鱼倒是相同。

“你的病是怎么回事?”江南水皱眉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

“我不知道,从小就这样,只要我感到害怕就会呼吸困难,感情波动太大也会发生这种情况,甚至会昏过去,但是都没有生命危险,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也没有类似病案,大概就是史无前例吧。”历南鱼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心如止水她做不到,她会害怕,会痛苦,所以每次犯病都很痛苦,因为就好像是濒临死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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