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南渊。

云雾缭绕,似梦似幻。九天长河倾泄而下,仿若百尺长练挂于半空,方圆百里皆可看见。

白鸢与师傅御剑飞行一日夜,终于寻到高达百米的扶桑树,树冠之大遮挡了深渊一半的天空。

凤皇就居于此。

先辈曾在扶桑树不远处的水岸建有屋舍,由于长期的空置,早已蛛网遍结。

白鸢想要踏入清扫,却被魏盈拦住,她倾听一会,除了凤皇之音,似还有它物簌簌之声,若有若无。

魏盈念了个口诀,朝着屋舍长袖一挥,空气中阵阵荡漾出回声,一大群的蛇虫鼠蚁尽皆逃命般离开,又念了个法决挥向屋舍,此时屋内却传出震天的巨吼,还有恶人的腥臭。

魏盈素来洁癖,顿时眉头大皱,冷蔑的看了眼缓缓出现的巨虫,“把它赶到远处。”

巨虫头尾一体呈肉白色,还有绒绒的短毛,黢黑的牙齿真的让人作呕,白鸢捂着口鼻,祭出真陵剑,一个挑剑成功吸引巨虫的注意,亦战亦屈,终于忍着恶心把巨虫引到了百米开外,又绕着周边划下一圈结界,巨虫嗷嗷撞击结界的边缘,每一次张口都几乎让白鸢臭晕。

巨虫撞击了好多次,虽然皮糙肉厚,但仍然被结界的气剑划伤,流出的墨绿色的血更是腥臭得让白鸢忍无可忍,当即干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这一身腥臭也比得上那些上古凶兽的修为了。”

巨虫蔫蔫离去许久,空气中依然漂浮着一股臭气,白鸢想到屋舍曾被巨虫霸占,心里就是恶心抗拒。

“师父,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白鸢捏着鼻子问。

魏盈点点头,虽然她已经施法把房子收拾整洁,但是看她表情,似乎也是很介意这里住过巨虫。

白鸢与师父在离扶桑树不远的地方寻了一个光照甚好,离水源亦近的开阔位置,搭了简易的木屋。

白鸢与师父就在此住下,每日卯时作亥时息,静心修炼。

初始数月,白鸢体内魔气还稍有脾性,每当修炼至紧要关头,它们都会作乱摧毁白鸢体内凝聚的灵气,折磨心神,若不是有凤皇之音和魏盈从旁辅助,白鸢好几次都差点经脉错乱,走火入魔。

凤皇于飞,和鸣锵锵。

日子平静得能滴出水,白鸢体内的魔气渐渐平静无虞,魏盈会带着白鸢四处寻找一些修为相当的巨兽挑战,有师父在旁守护,白鸢修为提升速度也一日比一日快。

一日,白鸢与师父刚刚与彘兽酣战尚未回木屋,大雨就倾盆而至。在经过大渊深处时发现有个洞穴,洞**可容数百人,漆黑无光,唯有风声萧萧,二人决定在此歇脚避雨。

甫到洞口,魏盈就察觉有异,带着白鸢速速离开。

此时,铺天盖地的的黑鸦侵袭而来,遮挡天空,生生的把光和雨挡在外界。

白鸢与师父各执佩剑,淡蓝的剑光和雪白剑光交相辉映,每一次剑过,都死伤无数黑鸦。黑鸦源源不断,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只藏于洞中,包围二人的圈始终没有缺口。

“这些黑鸦吸血而生,每次出动都是成群结队,所过之处尽皆白骨。”魏盈告诉白鸢。

白鸢全身心都警惕着,听得师父话语更是小心,每一次挥剑都用尽全力。

魏盈却未使出全力,更多的是护着白鸢。

白鸢知晓师父用意,是想让自己有更多独自面对的历练,于是默念剑决,真陵剑剑光如蓝破天而出,一时间周围都是烧烤的焦味。虽然刚刚才与彘兽战斗,气力有些不济,但是持剑的手却依然稳如泰山,每一招每一式都使到完美。

聚集的黑鸦终于有了缺口,白鸢与魏盈突围过后,白鸢以剑划出一道火光,火光渐大成为火球瞬间吞噬了密密麻麻的黑鸦,一时间剩下的黑鸦全都散开,飞回洞内,洞口留下一地的黑鸦尸体。

此后,魏盈也放心的让白鸢一人出去,战遍南渊的巨兽,白鸢从未有过落败。

唯独不让白鸢前往北面。

魏盈常常告诫白鸢,无论何时都不能去往扶桑树西面五十里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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