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仆人带回了府中,府里面没有女子亲眷,没有人上前迎接她,几个男人急忙把炭火烧起来,又有人匆匆前去请了大夫,没有几个人的府邸中变得忙碌起来。

因为暖意,他渐渐醒了过来。

仆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围了上来。

“老爷,你可醒了。”

“老爷,吓死奴才了。”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

“老爷,你没事吧?”

“老爷。。。。。”

一句接着一句,让刚刚醒来的他在那一瞬间,差点晕了过去,他抬起手,制止了这些人不停说话的嘴,他开口道:“尔等速速前去吴府通报。”

“是。”

其中一名仆人应声,然后快步离开了。

房间中恢复了寂静,众人虽然还是围在他的身边,但是最起码不说话了,即便如此,他瞧着也是心烦,大手一挥说道:“别像个守丧一样守在这里,该干什么的干什么。”

几个人散开来去,该做啥的做啥,只留一个围在他的床前。

他是天策府亓钊府下的老人,名为汪泓儒,常年里在大漠与大祈的边关打探消息,做了大漠的隐身人,身边只有这么几个仆人照顾他,愿意为他出生入死。

其实说到底,他汪泓儒身边跟着的这几个后辈,无非是等待他死去之后,接替他的位置,但是这个位置究竟由谁来做,还是要他来定,都不过是可怜人而已,无论是谁来接替他,都会是跟他一样的结局。

大漠的隐身人,一生都将不会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他汪泓儒已经到了如今的这个岁数,没有万贯家财,也没有妻妾成群,就连最基本的妻子家室也不曾拥有,这一辈子,他也没能给汪家留个后,他连一个孩子也没有,尽管他身边的这些后辈来照顾他,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终究是不一样的。

汪泓儒醒来到现在,他的身体终于开始有了知觉,在春寒的风中行走,穿着单薄的衣衫,他差点死在路上,只是凭着感觉身体僵硬的向前行走。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在旁边人的帮助下,坐起了身。

他还没有坐起来多久,连一盏热茶也没有喝上,门外就有人带着寒风闯了进来。

“鸿儒兄,你可算回来了,你怎么样?”

这人解开披风,里面的衣衫都没有穿戴整齐,一看便知,听到消息后,他是从床上下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匆匆赶来的。

汪泓儒拱手道:“咏志兄见谅,身体不适,未能前去迎接。”

吴咏志连连摆手,坐到了汪泓儒的身边,“路途遥远,如此艰险,你能够回来已经是不易了,其他的虚礼你就莫要同我讲了,现如今,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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