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师傅说着,又笑着道:“江师傅茶水喝了,已经解了风尘,那咱们搭搭手?”

“成。”江苍起身,还礼,“鹰爪拳、江苍。”

“鹰爪翻子拳?”冯师傅听到这名字,倒是念叨了一句,心里又突然紧了一下,知道了江苍练得是什么拳种!

可是也正因为他听闻过这种拳术,所以才心里慌了一下,感觉自己不该说搭手的!

因为归根结底总结一句话,就是练这拳种的人都手狠!

和八卦掌手黑还是不一样的。

冯师傅虽然练得不精,但也算是博才多学,知道武行的人说八卦掌手黑,说的是八卦招式非常灵活、声东击西、指南打北!

例如,左边虚晃一掌,马上就能穿裆打人下面。

或者,一记不中,转身踩着步子走了。

可对手刚以为这人要跑,又是一记回马枪杀了回来!

而这一掌,很可能奔着对手的动脉、心口、裆部来的,虚虚实实,手就黑嘛!

但是,鹰爪拳练得是硬气功,大多配得都是铁布衫、铁砂掌,属于硬打、硬架,是实打实的手狠,说打哪里就打哪里,砸断你胳膊,也要把你眼珠子掏出来!

于是。

冯师傅就觉得,万一这位江师傅练的是硬气功,等会要是不留手了怎么办?

“正是鹰爪翻子拳。”江苍则是没那么多想法,示意拉开架子练吧?

但是冯师傅抱拳的姿势都没动,反而又多问一句道:“江师傅可是师从清末民族英雄鹰爪王陈子正先生家的后人?”

“冯师傅。”江苍再抱拳一礼,“您问的有些多了。”

“抱歉、抱歉!”冯师傅慌忙赔礼,感觉自己确实嘴快,问的有些唐突,自己和江师傅还不熟悉,哪有上来就问人家师承的?

道家还有三不问,一不问寿、二不问俗、三不问家常籍贯。

更别提什么都要留一手的拳师了。

“那请?”而江苍觉得该说的都说了,那剩下的就是手上见真章了,说不得这位冯师傅狠劲虽没,但是手上功夫还是有。

“请!”冯师傅则是调了调心神,来到了江苍的四米外站着,摆了一个拳法架子,好似等着江苍先出手,实则是摸不清江苍的底细,有些骑虎难下,想收回之前搭手的话。

“赐教。”而江苍看到人家都摆好了架子,像是等自己出手,那是顿时右脚后蹬一步,左脚在中途一踏,三米距离瞬过,左手成刀就向着冯师傅的头顶砸去!

衣袖带动劲风响起。

冯师傅见到江苍打来,还算是底子沉稳,收了心神,双腿一屈,身子一矮,像是扎根在地面一样,一条胳膊向内,用手肘朝头顶一架,想卸力崩开江苍的手刀。

一手又捏紧拳头,向着江苍的胸口砸去!

只是随着啪踏一声,江苍百余斤的劲力砸下来,让他招架的胳膊肘疼得厉害,就像是被铁锤砸了一样,向着江苍砸去的一拳劲力也散了。

这一瞬间。

冯师傅就知道自己万万不是这位江师傅的对手!

最多两手之内,就能一架、一开,打死自己!

同时,江苍砸开了他的格挡以后,左手一握钻拳,又顺势向下,朝着他的心口劈来!

“江师傅”

冯师傅听闻头顶风声袭来,是猛然头皮一炸,朝后弯腰,吓的惊呼出声,感觉自己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十成躲不过去!

而江苍在冯师傅喊话之前,就收了劲力,嘭縢轻响,拳头点在了他的心口,又后退几步,停下了步子,望向了心有余悸的冯师傅道:“同行较劲,留劲不留拳。这拳到了,事结了。”

江苍抱拳,“冯师傅承让了。”

“不不”冯师傅过了几息,才呼的出了一口长气,“是冯宏多谢江师傅手下留情!”

话落后,他还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白毛汗,黏着衣服难受,是在刚才一瞬间内吓出来的!

不过,他静了静心劲,是真的心中佩服,还是再次抱拳感激道:“江师傅手上功夫高超!冯宏多谢江师傅留命之恩!”

“冯师傅言过了。”江苍还礼,又把冯师傅扶起,“咱们本来就是切磋搭手,都是规矩人,何来什么谢意?”

“江师傅”冯师傅说着,还想再追捧几句,但就在这时,却闻到了一股淡淡血腥味与药味飘荡附近。

他下意识抬头一看,倒是见到了江苍肩膀外套印出了血丝。

这一时。

冯师傅是明白,感情这位江师傅还是带着伤给自己比划的!

而且还轻松的打败了自己,更没有拒绝自己的摆茶见礼!

不由得,他心里如打翻五味瓶一样,刚被江苍扶起身子,再又捧手谢礼道,“江师傅的功夫与侠义道,皆是我自叹不如”

冯师傅说着,见到赵少与张老板因为自己刚才的喊声进来,倒是叹了口气,没有遮掩什么,就向着张老板与赵少道,

“江师傅侠武兼得,我冯宏半手都走不了,也比不过,是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唉”

半手都走不了?张老板刚进门听到这句话,就愣了一下,望了望江苍,心里有些震撼,没想到能同时打我三名保镖的冯师傅,竟然在这位江师傅手里连半手都走不了我还以为能拼上几招

张老板思索了几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有些叹息冯师傅的肩膀道,

“冯师傅过两天再走,咱们现在点菜买酒!和江师傅多聊聊!”

张老板说着,就拖着冯师傅出去张罗了,也是想结交江苍,就卖个好,亲力亲为,没有唤服务员。

而赵少见到两人走后,倒是颇有面子道:“江师傅,我看出来了,张老板想通过冯师傅结交您!”

赵少说着,又关心的望向了江苍肩膀,“但是您刚才一动手,这肩膀伤势好像”

“赵少的排场没落就好,伤势都是小事。”江苍坐到了茶台旁边,拿了一个新杯子,给赵少倒了一杯茶,又再道,“而我在认识赵少与赵老板之前,也认识一位贵人。姓何,是个道义人”

江苍说到这里笑了,“也是个爱面子的人。”

江苍把茶推给赵少,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而他说过,一个人,一名七尺男儿,只要走出家里、行在外面。牙碎了,就得往肚子里咽。哪怕是把嗓子肠子给划烂了,也绝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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