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瘦死的骆驼总归还是要比马大,苏家分家之后,苏青山虽说生活没之前富足,可经营个小商铺,带着妻女倒也过的自在。只是他的同胞兄弟苏青仪却嗜赌成性,分出去的家产输没了不说,还三天两头便带着妻儿来打秋风,让人烦不胜烦。

苏婠婠前世对刘妈妈是苏青仪那边的人一事,也是知晓的,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早就在几年前就将手伸向了苏青山和白氏。

“小姐,刘妈妈来了,奴婢现在去帮您叫过来吗?”青梅歪着头站在门口,一双眼使劲打量着苏婠婠。见苏婠婠点了头,她才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便带来了一个年龄约莫四十的婆子。那婆子先是心虚地看了苏婠婠一眼,见苏婠婠没什么异样,她才换了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向前爬来抱住了苏婠婠的双腿。

“我的小姐啊,奴婢怎么才走了半日,您就遭了这么多的灾。奴婢辛辛苦苦将您带了这么大,要是您出了个什么岔子,那就是将奴婢的心也跟着挖走,奴婢要是知道是谁做了这些子坏事,那奴婢就算是做了鬼也定不会放过她......”

若是以前,刘妈妈哭了这么半天,苏婠婠早就将她搀起来赏金赏银了,可今日别说是赏了,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刘妈妈越哭心里越慌,跟着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

“哭够了吧,起来喝口水!”苏婠婠不着痕迹地从刘妈妈怀中抽出了自己的双腿,指了指桌上的茶盏,似笑非笑,“妈妈放心,这茶是我刚让青梅沏的,热乎着呢!可不比寒潭里的水,能冻得人骨头发疼!”

刘妈妈脸色霎时间变得雪白,赶紧翻身跪直在了地上。但想到眼的小姐不过八岁,心里的恐惧才又消了一半,“寒潭的水是很凉,小姐以后还是要绕远些才是。不然下次再失足,可就保不齐能有人碰巧经过救下您了!”

苏婠婠莞尔一笑,她哪里听不出这个刘妈妈是在威胁自己,只是这招对以前的苏婠婠可能还有点用,对她,却是没半丝用处。

“前几日闲逛,我记得曾遇见了两个举止亲密的男子。其中一人眼角微扬,耳后方似乎还有一颗黑痣。我当时觉得那男子面熟,今日见到刘妈妈才猛地想起,刘妈妈的次子似乎就长那样呢!大宁律法对龙阳之癖者处罚甚重,如果我将此事稍稍宣扬一下,那刘妈妈以为后果会如何?”

论威胁,谁又不会呢?刘妈妈的儿子好男风,是前世苏婠婠无意间听说的,说那事的人还笑言自己曾亲眼见过刘妈妈帮自己儿子买男童。苏婠婠不知那事到底是真是假,但现下看刘妈妈的反应却也觉得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小姐,这些您都是从哪听来的?我家二郎再过半月就要成亲了,怎会跟男子厮混!”刘妈妈梗着脖子辩解,但心里却将儿子骂了百遍,都说了让他小心谨慎,如今却还被人看了去,真是坑娘!

苏婠婠也不回答,就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手里的瓷碗。碗中的茶水随着敲击声荡出层层细纹,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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