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到有几分侠义心肠,手段也干净利落,韩某人喜欢。”韩立轩望向织锦汉子,“不如让他到我手下做事,如何?”

织锦汉子轻笑一声,笑盈盈道:“韩兄又说笑了,钱权酒色帮纵使需要这样的好汉,那曾毅也是在你我的地盘,动手行凶。我万牌坊多久没出这样的事端了?这在下要是不能拿下他,交由大老板们处置,那我这个清安镇的掌柜的,也是做到头了。”

韩立轩皱了皱眉头道:“这马三也真是废物,这么多手下,竟然死在一个孤儿手上?这些年的粮食是白吃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总之是要将这人捉拿回来再说。”织锦汉子用手背碰了碰茶壶,试了下温度:“茶好了。”

只见他小心地端起茶壶,对着小方桌上放着的三个茶杯一圈圈,循环的斟沏,动作连贯均匀,一看就是浸淫此道的行家。两人喝茶,确是三盏茶杯。

“用不用我帮忙?”黝黑汉子看着织锦富人慢悠悠地沏茶,开口道。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正该头疼的不是你我,而是那位县太老爷,人我已经派出去了,那小子跑不了。”大概绕着茶杯转了三圈,织锦富人放下手中的茶壶,开口道,“这些年我们的县太爷可是好手段啊,民夫民妇们,可都活在一个好世道里呢,这白日当街杀人,可不符合我们的太平盛世啊”

听了织锦富人的话,韩立轩难得笑了笑,他凶煞的气势,没有因为别扭的笑容消逝分毫:“恩,太平,太平,太平好啊,太平才好发财。”

织锦富人双手捧起一盏紫砂茶杯,递予黝黑汉子:“雨前界山霉茶,韩兄请慢用。”

韩立轩一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好茶,好茶!”

织锦富人叹了口气,哭笑不得。

细小的雨珠,窸窸窣窣地从天际落入人间,降落在清安这片富饶平和的土地上。江陵府地处大梁东南,这里的雨,不同于北方的来势汹汹,来的快,去的也快。也不同于华南地区的瓢泼大雨,泛滥成灾。在这里是一种春雨如油的味道,细腻的雨势,冲刷着泥土青草,同样也滋润着清安县的百姓。

细雨之中,有两道身影头戴斗笠,身穿红蓝官服,赫然便是公门中的捕快。

其中一人三十出头,额头到颧骨处有一道刀疤,却不显狰狞可怖,反而充满了沧桑疲惫之感。刀疤汉子手握一只粗布鞋子,若有所思。

另外一人青年模样,器宇轩昂,一身正气,一手握着官府配置的官刀刀柄,一手放于小腹之上,开口道:“老大,你放心,凶手跑不掉的。”

刀疤汉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扔掉了布鞋,迈开了步伐,青年捕快紧跟其后。

这刀疤汉子正是那马三的表哥,王狄。王狄吃了十几年的公门饭,侦查经验相当丰富,武艺也颇为不俗。一手公门中广为流传的六扇刀,竟被他练得登峰造极。这些年依靠自己的经验和身手,破了几桩大案。是县太爷的心腹爱将,在清安镇也颇有口碑。

青年捕快刚入公门一年,姓王,名讳安。对王狄这位本家兼同僚前辈,极为仰慕和敬佩。

王狄和王讳安搭档了一年,维护一方治安,在清安县有“大王小王”两大捕快的美誉,令一般匪盗蟊贼闻风丧胆。

这二人此时正是带着县太爷的手谕,务必将凶手曾毅捉拿归案。

距离“大王小王”十几里处,有一处矮小坟包,坟前没有一点贡品和香火,仅仅竖立着一块破旧木牌,孤孤零零。

木牌上没有写着“某某之墓”或者“某氏之墓”,而是相当奇怪的雕刻了“曾毅娘亲之墓”六个隶书小字。

此时墓前出现了一位赤脚少年。一张稚嫩却坚毅的脸上,被水打湿透彻,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少年在雨中喃喃自语,轻轻地为那小坟包,添了一杯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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