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两边有两个漆黑的小房间,一样没有门,手电光一照就看的清清楚楚,里面有床铺有生活用具,不过都腐朽了,蒙上一层厚厚的烟尘,因为漏水,地面都长草了。

经过两个房间之后就看见一张巨大石头祭台,上面摆放了三个石头神像,中间大两边小。

中间的神像是一个微笑的老头子拄着拐杖,两边是两个小孩一样的道童。同样已经蒙上厚厚的灰尘,脚下的祭台同样长满了杂草。

进来之后三个人站在大厅中间注视着破败神像,一时间竟然有种心酸落寞的感觉,特别是海明。

他是法师,知道这里曾经肯定是有仙家驻守的,如今已经离去,那位仙家曾经也守护众人吧,与凡人订立契约,受人香火守护村民,直到村民离开留下它独自守候,最后不得离去,或归隐山林或再寻封地,留下曾经附着的“躯壳”。有种人走茶凉的萧瑟之感。

东哥驻足看了一会,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三根点着,虔诚的插在一个已经长草的香炉当中。

接着他走向前,开始拔祭台上的杂草……

海明和覃帆对了一下眼神,也上前去帮忙拔草,他们猜到了东哥有心事,但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肯定非常不好过,因为他不仅仅来旅游想释放情绪,看样子平日里还寄望于神灵~

所以,就算是荒山野岭,就算是大晚上,他一听到姜老说这边有座庙就迫不及待要过来了。

如果真有什么困难需要一个坚韧的中年人都需要靠祈求神灵这种对人间来说算是虚幻东西来抚慰心灵,估计不会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将杂草扒光之后,那三根烟已经燃尽,东哥清了香炉上面的草重新点了三根烟,拜了拜转身离开。

海明和覃帆默不作声的跟着,东哥出了庙宇之后并没有离开,他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默默的抽着,手电的光打在地下映着他的脸,有点诡异。

覃帆真的觉得压力很大,特别是知道了东哥有心事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几次想开口问都被海明制止了。

海明拉着覃帆也找了两块石头坐了下来默不作声,就像昨晚那样,他们能做的只能是陪着他,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负责这个团,海明不会如此多管闲事。

“五六年前,有个算命的先生跟我说我活不过43岁……而且家人也会被连累,我死的时候会一无所有孑然一身……

他说我只有多做好事,遇庙则拜,或许可以化解这个劫难~再过两个星期我就43了~”

东哥抽着烟,深深吐出一口,缓缓说道。

听到东哥的话,海明和覃帆都一惊,二人眼睛瞪的大大的,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神情。

“额~那不过是迷信,东哥不必相信,也不用为此而担忧……”

海明怎么也没想到,东哥如此闷闷不乐竟然是因为了几年前一个算命先生的一句话,他还以为东哥经历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呢!

“对啊,那只是迷信,骗钱的,东哥不用信!”覃帆一脸尴尬,跟着附和,她还以为多大的事,现在都想翻白眼。

“是啊,当时我也是这样以为的,所以我骂了他一顿完全没当一回事~直到后来我老婆和孩子出了车祸都走了,我父母也相继离开了,就剩下我了,一个月前我破产了,公司资产正在清算,我孑然一身了,不就是快要死了吗?”

东哥苦涩的笑了一下接着说,这些话让海明和覃帆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海明和覃帆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东哥所说为真,那真的是太恐怖了,就连海明都汗毛倒竖,他是法师,踏足于灵异界,可自打他跟他的兄弟学道以来,走南闯北经历过无数妖魔鬼怪以及恐怖的事,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

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事为真,里面肯定牵扯到很多因果,也就是说东哥肯定做过什么恶事才会沾染到这些因果。

如果东哥真如同他说的那么悲催,肯定是有灵体作祟,可是海明从东哥身上完全没有感受过恶气,也没看见他被怨灵跟身啊!

不过他身上弥漫着丧气倒是真的~

“我现在逢庙必拜,并不是怕死,也没意义了~我孤身一人好几年了,过的非常不好,表面上家财万贯,可是没人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想走了,跟我的家人团聚去了~

我逢庙必拜,想祈求神灵,如果我死了,我想见到我的老婆孩子,见到我的双亲,跟他们当面说声对不起~”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我,从我一进社会就荆棘满路,我创业失败,打工被坑骗,三十岁差点沦丧彻底起不来,可是后来我咬牙自救,好不容易生活和事业有了起色,生意越做越大,三十五岁才结婚生子,有了个美满的家庭,没两年就给一个算命的判了死刑……”

东哥几乎是竭斯底里的说出这些话来,眼睛都憋的通红,第一次向别人吐露自己压在内心多年不敢往外说的痛楚。

海明和覃帆听到这些,简直就是震撼,东哥简单带过自己那些年的经历,却让他痛的眼泪直流,海明猜测那些日子绝对不像东哥现在说的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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