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延年但凡对敌,从来都是不吝惜牛刀杀鸡。比如眼下虽然看出肖俞只是洞玄境,比自己差着一个境界,但仍是未掉以轻心。方才告知他们计划中的纰漏,大半是借以打击肖俞的斗志。没想到肖俞只是短暂失神,马上就恢复冷静,不由得对肖俞又高看了一眼。自然,下手就更加不会容情。

灰色的身影似乎原地一闪,肖俞甚至来不及去寻找董延年的移动轨迹,只能凭借过人的灵觉去感知致命的威胁从哪个方向袭来。

前方?不对,是头顶?还是不对???

在拳劲及身前的最后一瞬,肖俞终于做出判断,横左肘于胸前做格挡。只觉董延年一拳击来,小臂骨痛如折。

肖俞忍住剧痛,右手成鹰爪,疾探而出,抓向董延年小腹。

董延年哼了一声,并未理会肖俞的右手,反而拳头上加力,将肖俞撞飞出去。

肖俞倒飞出去之前,右手总算击中了董延年,但如击金铁,非但未能伤敌,反倒震得手指隐隐发麻。

两人本是屋脊对峙,肖俞这一退,两人便先后落在地上。

肖俞就地一滚,摸到地上一只硕大花盆,想也未想,举起花盆向董延年掷出。董延年轻描淡写地一抬手,一尺多高的花盆应声而碎,花泥散落一地。肖俞已借着花盆的遮挡,欺近董延年身前。待董延年打破花盆,肖俞就像从花盆中钻出一般,并指如刀,直插董延年双眼。

横练功夫过人的武夫,身上必有罩门。一般如下阴、腋下、双目、口鼻,便是功力所不能及之处。

董延年反应着实不慢,刁住肖俞手腕,施展开小擒拿手法沿着手臂就要向上抓肖俞肩头。肖俞心知这一下要是抓实了,自己的小命差不多就交代了。运劲于足底,向后奋力一挣,虽然勉强挣脱,右臂衣袖却被抓得稀烂,小臂上显出几道血槽。

董延年没想到肖俞居然能挣脱,似有微怒,踏步上前,眨眼间攻出数十拳,拳拳不离肖俞要害。

肖俞且退且挡,不断有未挡下的拳劲落在肩头、肋下等处。好在后退之势卸去不少劲力,不至于当场吐血。

退了数丈之远,肖俞发觉已经退至大门边,在往外便是虎视眈眈的巡卫,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董延年一轮急攻未奏效,似乎脸上有些挂不住,攻势愈加急骤。他这一轮急攻,看上去只是速度快些,力道刚猛些。但其实肖俞已察觉到董延年的拳风刚中带柔,一丝丝绵密的劲力已在身周布下罗网,有如无形的气罩,愈来愈是厚重,只消再过片刻,便会迟滞肖俞的身法。

肖俞只得退势更急,忽地董延年一拳击向面门,肖俞双掌齐出,竟是要硬碰硬接下这一拳。

董延年心中暗喜,只要这一拳击实,肖俞至少也得是吐血倒地。

肖俞当然不能真的硬抗,而是屈臂一推,竟然借力飞身到了院外。

街上巡卫看得“清清楚楚”,掌刑大人奋起神威,一拳便将这大胆的贼子击得如破风筝般飞出,只是碍于军纪,不便开口叫好。

只是这小贼飞出得远了点,竟直直落向阵中。

若是自家将军将这小贼打到在地,兵士们自然是一拥而上五花大绑;而掌刑大人据说脾气不怎么好,兄弟们贸贸然上手,会不会画蛇添足?兵士们心中这般想,都下意识地向两旁闪开,一时间阵形就有些不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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