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存勖轻轻咳嗽一声,分开人群,对众衙差道:“我看了半天,人家姑娘说得在理,国家自有法度,诸君都是吃朝廷俸禄的,得留点体面。”

众衙差对视一下,都有些吃不准这个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家伙是什么来头,为首的衙差掂量了一下,开口试探道:“我们是奉晋王府的钧旨办差,朋友要是没有正经事,就请离开。”这对衙差来说,算是很难得的和蔼了。要不是还算有点眼力,看出李存勖似乎不太好惹,早就破口大骂了。

李存勖皱眉道:“王府钧旨?这倒是稀奇,王爷下令让你们欺负妇孺?”

另一名脾气暴躁的衙差忍耐不住,开口骂道:“便欺负了,你能把爷爷咋的?长了一张兔儿爷的脸,也来充好汉?充个毬!”

李存勖冷眼瞧去,见那名骂人的衙差脚步移动,竟似乎要过来给自己点颜色看看。这一来正中下怀,也往前迎了一步。为首衙差看出不妙,正待出言喝止,李存勖右手出掌如风,已经结结实实在骂人的衙差脸上左右开弓打了四记耳光。那衙差惨叫一声,血水混着大牙吐了一地。

其余衙差见状,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反倒置姐弟二人不顾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齐刷刷退后数步,围成一个更大的圈子。

为首的衙差冷笑一声:“朋友身手不错,但今天这事儿,要是不能给咱们兄弟一个交代,我怕你走不出忻州城。”

李存勖双手背后,傲然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走不出忻州。”

肖俞看得心中一阵无语。论身份,你堂堂晋王世子,欺负一群州府衙差;论身手,你好歹也是上品高手,欺负一帮下品武夫。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怎么看,这位世子殿下都像是来撒火的。不过这样一来,世子殿下舒展了筋骨,待会心情没那么郁闷了,忻州的官场或许会晃得轻一点。

他自然是没兴趣上前为世子殿下助拳。看到受惊吓不轻的韩宝儿躲在姐姐身后撇着小嘴要哭,便走上前去温言安慰道:“小弟弟莫怕,那位大哥哥马上就把坏人打跑,待会哥哥带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韩宝儿已经颇为懂事,知道陌生人说话不能随意搭腔,便扯了扯姐姐的衣服。韩漪只当肖俞是好心的路人,收起长剑对肖俞作了个揖,道:“多谢公子,只是眼下这是非之地,公子还是不要沾惹其中了。”

肖俞朝李存勖一努嘴,道:“瞧,我们这位爷已经沾惹了,我想抽身也抽不得啊。”

韩漪方知李存勖和肖俞乃是一路的,就是不知两人管这个闲事有何居心。她可不信当今这世道还有一心锄强扶弱的英雄侠士,但又不便无端质疑人家的好意,只得勉强笑了笑,以示感激。

那边李存勖一眼瞥见,心道本世子在这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到头来英雄救美的功劳是你肖二郎的,还是你小子会做人啊。再看向这帮衙差到时候,眼神可就愈加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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