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子突然得了急症,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缠绵病榻几日,便只剩形销骨立,气若游丝的灰败之色。
彭子阚给老爷把过脉,向来平淡的神情里也带上了几丝疑惑不解。
看脉象并不像什么病症,可几日之内便损耗的如此之大,却是奇怪得很。
他能断定这必然不是中毒,却也不知是何种情况。
穆夫子艰难地喝下一碗参汤,靠在软枕上养了好一会儿,对苏湛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苏湛上前来,就听老爷子低低地道了一句:“让他们,都出去”
遣散了屋里的人之后,老爷子又是闭目养了许久,才道:“我年纪大了,心里早就准备好了有这么一天,生老病死,天道伦常,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这身后还有三桩事未解,临了了总是个牵挂。”
“我大限将至,这三桩事怕是无能为力,如今也只能托付给你,待我身故之后,你”
他附在苏湛耳旁说了几句话,话音渐弱,慢慢的便没了动静。
苏湛低头看去,只见老爷子双眸微阖,头歪向一边,恍若睡着一般。
然而那鼻下却再无半点气息。
倒也走得安详。
只是那三桩事
苏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齐宸照着齐大太太的意思,安心在房里歇了几天才被准允出门走走。
却再也不许她去那青郊之外的地方闲逛。
因着有恐怪力乱神之事,齐大老爷吩咐知道此事的人务必三缄其口,若是谁出去乱说,便要撵出府里去,一时也没人敢再揣度传言,只道齐宸是在外面染了急病才发热的,其它的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期间齐宸去了一趟楚苑。
越哥儿几日不见就要长高一截,行事做派也渐渐有了些稳重的样子,只是见到齐宸时那孩子的天性便表露无遗了。
他叽叽喳喳地同齐宸说起在学堂里读书的事,因着什么被先生夸了,又为着什么被责罚了。
齐宸便问他跟穆夫子学棋学得如何了?
越哥儿闻言却是一脸沮丧,道:“穆夫子搬家了,那边宅子的门都封了,下人也遣散了,如今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去哪了。”
许是年纪大了回家去养老了吧?
齐宸便安慰越哥儿:“穆夫子是有年岁的人了,自然要歇一歇,一享天年,你也不必难过,先前夫子不是给你一本棋谱吗?你且细细研读,参透了这棋谱,日后等夫子回来说不定还能跟他斗一局棋呢。”
越哥儿笑着道:“夫子一看就棋艺了得,我可斗不过,倒是日后多学学,说不定还能同姐姐斗上两盘。”
齐宸便笑:“这有何难?你现在摆上棋盘,我教你杀几步便是。”
陪着越哥儿下了几局棋,又留下吃了午膳,齐宸才折身回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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