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此时春日暖风沿着路灯指明的方向吹散了一点寒意,四月份的夜里谢娇娘竟然感觉自己裸露在空气之中的皮肤感受到了一点可以称之为暖的东西。

不像是幽冥之中漂浮的鬼火落在身上的透着阴气的灼烫,也并非是法术加诸于身时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像是被炉子烘的有些暖洋洋的最柔软最轻薄的布料,慢慢的从自己的皮肤上滑了过去。

白翊的耳朵尖儿是红色,他仓促的解释似乎并没有说服眼前这个眼中都是笑意的女人,反而让自己去深思究竟为何要这么早就和母亲说起谢凝这个人。

“她是个画家,对,画中国画的。”

“自己住在这边,父母都在国外。”

“没准备要出去,中国画还是在内发展比较好。”

他这么说的,想起母亲的询问更是觉得羞赧。

谢娇娘扯了扯他的袖子,和他并肩在路上走着,而那种陌生的温暖已经消失无踪了。或许这是她因白翊而更趋近于一个人的时刻,而她无法再次凭自己就捕捉到这种感受,只能暂时忘记它,转而和白翊道:“我没有多想啊,只是挺开心的。”

白翊站在原地看着她神色自若上了自己的副驾驶座位,为她关上门才掉头坐上驾驶座道:“我也挺开心的。”

就像是古代充满着浪漫色彩的诗人最爱留白,一句话偏偏说了一半,只有当事人听得懂,恰似一句只有彼此知晓的暗语,说出口是酿满了年头的甜酒。开心的原因不必宣之于口,眼底却心意相通。

谢娇娘等他送自己到了家门口,见他笑盈盈站在路灯下面不肯走,转念之间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踮脚便蜻蜓点水的吻上他有些冰凉的唇,或许是心慌意乱自己都不知晓,谢娇娘只是吻上了白翊的唇角。

本该是一场午夜童话的开场,谁知在这一瞬以他二人为中心的方寸之地忽然天地变色!

自上而下席卷的狂风卷起地表的沥青路面,路面被撕碎成大小不一的裂块,他们的衣裳被风鼓动起来如同两只飞鸟的翅膀裹挟在了一起,仿佛最可怖的灾害发生在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可是白翊浑若未觉,只有谢娇娘在这一刻忽然抬手蒙上了白翊的眼睛,与此同时与她同源的一股力量轻缓的将白翊与这世界上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谢娇娘眯起眼睛回首看向不远处一个十字路口,声音里瞬间充满了森森鬼气,如有万鬼在天地周围和她一起发声质问道:“放肆!”

一个男子缓缓从十字路口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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