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骂全凭小姐心思,小姐乐了便是再打一百下奴婢也不会喊一句不愿意的话。”白露眼中含泪,看的白苎都有些可怜见儿,只是想啐她一口唾沫,这么好看的皮囊下面装的竟是些肮脏物!沾的皮囊也臭烘烘的熏人的鼻子!

“这屋子里边外边的也没有外人,你也不必拿着你这唬人的面具对着我,我只问你一句,我待你如何?”白苎站在白露面前也不盯着她了,眼见着帘子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白露的眼睛四下打量着,心中想好了说辞,摆好了跪姿行了一个大礼拜了拜白苎说道:“小姐待奴婢极好,无半点亏欠!”

白苎蹲下身轻扬手抬起白露的脸,问道:“你待我如何?”

白露仰着脸,直视着白苎自是没有半点慌张道:“问心无愧。”

白苎差点笑出声来,可笑这一声问心无愧她竟然可以说出口,“你既不肯认错,我便也不留你回去大夫人身边去吧,只说我这个小姐难伺候,赶了你回去。”

“小姐口口声声说奴婢错了,奴婢做错了什么?”白露跪在地上,两个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只等着一齐落下来砸的白苎措手不及,白苎早就无心理会她了,只想着这个丫鬟留不得,先前还奇怪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事儿事无巨细的大夫人全都知道,倒是这个丫头去说的。这种喜欢通风报信的都需一一打死才算大快人心。

白露见着白苎不说话倒像要将她赶出去,快些回床上休息,白露一路跪在地上跟着白苎,白苎去掀帘子白露便解释道:“三少爷弑君不是奴婢胡说,这么大的错事儿身为奴婢去告诉主母何错之有?三少爷撺掇小姐出逃,这事又何尝不能告知主母?小姐说奴婢错了,到底是说说奴婢错在了哪儿?奴婢往后改了便是。”

这字字珠心,都刺痛着白苎的心,照着白露说,她是没有错错的倒是自己了,是自己包庇弑君的罪人,是自己对白家不善,这一道道罪名数落下来,竟都是自己的错。

“错就错在你长两条心,不忠。”在这白家孰对孰错谁能说的准?对自己有利的是对的,对自己不利的便是错的,这白露从不把自己当是丫鬟看,她有野心在须要有自己行事的规矩,可这规矩不合自己的规矩便是错的。

不忠二字,白露是说不清了,她于白家是忠那于白苎便是不忠,这罪是落下了,这白苎的身边便是待不住了。

“我从来都不相信有人会为了情义去做些没有道理的事儿,今儿你做的这些为了敛财也好,为了固势也罢,如今也不想听了,你且体面的走吧,算是我们主仆情义就此尽了。”

白露伏在地上泪眼汪汪的望着白苎,脑子里竟是一句话也想不出要说些什么才能让白苎改变心意,便是起身说道:“总的一天小姐会明白我的用意,小姐照顾好身子这些日子奴婢便不能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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