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外面的天越发的黑了起来,白苎摇摇晃晃的走在穗穗前面,时不时看着自己身后,乞求着后面能有人追来,不管是什么人能看得到影儿便罢,可算是回了一路的头,也只看见了跟在自己身后不远不近的穗穗的脸。

穗穗担心白苎,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在路上漂浮不定,眼望着就要跌倒了,可又撑着力气站了起来,穗穗听不见里面说点什么,只是白苎出来以后眼圈红了不少,脸色更是苍白,眼睛也没了光,整个人和木头做的似的,穗穗没见过自然不敢上去过问,只是碰了白苎的手,白苎便甩开了,往后穗穗是不敢再碰了。

那天晚上回去,白苎便病倒了,咳嗽不止头疼欲裂,像是忽然猛地一天顶梁的柱子便倒了。

“小姐,奴婢还是告诉大夫人去罢,您瞧自个儿的样子,像是没了魂儿一样。”白露手里拿着药站在窗前。

窗前白苎躺到了卧椅子上侧着身子背对着白露,听白露喊了,眼睛一闭,咳嗽了几声把手放在了大腿上,便再也没了动静。

“好歹把药喝了吧,穗穗熬了三个时辰,都是上次四姨娘送来的好药。”

白苎听到四姨娘许是想起了白殇,便坐了起来,白露见此赶忙把手里的药放到了桌子上,走过去扶着白苎。

“前些日子,冬荣不是来找过嘛,我去瞧瞧三弟。”

“小姐您的身子……”白露有些犹豫,以前的事儿是可以大都顺着她来,可今日不同往日,这个小姐的身子可不是自己的了,还是当今圣上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谁也担不起。

白苎摆摆手,“出去吧,我把药喝下便是了,你去门外候着有事我叫你便是。”

白露松了手,弯着腰退了下去,白苎的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哪儿,只是望着窗外花红柳绿也不知该把眼睛落在哪儿了,只是心中郁闷无所解,想着想着便站起了身,端起桌上的药给全数倒在了窗外。

“红花绿叶落了还有个归处,我倒是死了连个根也无处可寻。”白苎不知道对着谁,暗暗伤神道出了这句话,许是在自己心里早就想过的吧。

不多久在门外守着的白露便敲了敲门,说是大少爷过来了。

白苎现在听不得他的名字,便怒道:“他来做甚么,还不快请出去!”

“小姐,大少爷听您身子不大好特意带着小胖过来看您了,您就出来看一眼也好啊。”

白苎在心里暗讽,这个穗穗这个时候倒是机灵了,知晓是那日从青园回来病倒了,便猜到是和大少爷有关,可是这病除了这两个丫头还有谁知道?这穗穗真是白请了他来!

“我身子好着呢。让他快些走!我见了他身子才不好!”

白苎看着门口,阴阴沉沉,这些狠话都说出来了,穗穗也没了办法,只能和大少爷说抱歉,想着这小姐不知是和大少爷堵的什么气,还把身子累着了,可穗穗胆子又小,又不敢问,只能全凭着自己想的来,倒是触到了白苎的眉头。

穗穗和白露两个人都出去送了大少爷,门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白苎见没了声音,气呼呼开了门,门外早就不见了人。

看着院子里那个打理花草的小丫鬟摆着手便问道:“穗穗和大少爷呢?”

“回小姐,穗穗姑娘和白露姑娘都出去送大少爷了。”

白苎咬了咬嘴巴,眉头一皱回屋穿上外衣便偷偷从后门,去了白殇那里。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