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荣放轻了脚步站在白殇身后,白殇单薄的青衣在这些残骸中险些站不住脚了。

只见白殇小心翼翼的,唯恐踩到这些散落在地上的宝贝。他不让外人靠近,一个人自顾自的弯着腰捡起来收进怀里。

冬荣在身后看的眼圈又红了,这个白殇捡了几张肩膀都开始颤抖了,站在原地腰也弯不下去了,只能低着头抱着他的宝贝紧紧的攥紧了手。

冬荣看的伤神,走上前去安慰道:“少爷,让奴婢帮帮您吧。”

“你走,你走!”

冬荣着了急,“少爷求求您睁开眼睛看看,您现在还在执拗什么!像大少爷二少爷一样不好吗?这些字画算得了什么,连那个刚来的小姐养的猫都能毁了你的宝贝!你睁开眼睛看看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冬荣生了气,气这个不争气的少爷,整天只知道一个人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不做官难道想要在白府里做一辈子的狗,让他们去养,任他们牵着,说是不和他们同流合污,可还是依附他们活下去!这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冬荣读的书不多,大部分认得字都是白殇交的,白殇教她不争不抢,教她清心寡欲,教她不低三下四。冬荣都试过了,在白府这些都没有用!

白殇的脑子里也是嗡嗡作响,把手里的宣纸捏的浸出了汗,冬荣不敢看他的脸,但是冬荣知道,少爷一定是哭了,命运无情的将他困在了这个笼子里,又给了他一副单薄的身体,无奈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逃避这个现实。

“你走吧。”

白殇把怀里的手里的字画都扔了,看也没看冬荣一眼便离开了,冬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哭。

她明白,这次少爷是真的不要她了。

站在东院里的白苎也坐不下来,看着小胖发呆,说是内疚也不是,说是惭愧也不是,说是无心更不是!

“都怪你!小畜生刚来就不安生!”白苎生了一遭闷气,把笼子推远了,白露看眼色马上把笼子拿到了远处。

“小姐,奴婢差人过去看了,西院锁着门一个人也不让进,也没见冬荣姑娘,更没看见三少爷。”

“你说,三弟是真的把那些东西当命看?”

“三少爷性子向来温和,和外人交往甚少,除了冬荣也没有人知道他喜欢什么。这个奴婢也不知从何说起。”

白苎扶着额,也是感觉头疼,到了晚上入了夜白苎只是草草的喝了些参汤,便上床了,晚上天气已经开始燥热了,白苎也是躺在床上因为今天的事情睡的极浅。

“叩叩叩!”

白苎朦胧中听到有人敲门来了,睁开眼便看见床前的穗穗站在床头,恭恭敬敬的小声对白苎说:“小姐,冬荣姑娘来了。说要见小姐,奴婢见白天的事也不敢推辞。”

“让她进来吧。”穗穗点上了灯,昏黄的灯光下穗穗着手拿起架子上的外衣给白苎披上,白苎起身穗穗又为她穿上了鞋。

不多久,穗穗便领了冬荣进来,冬荣一进门看见坐在玫瑰椅上的白苎,哭哭啼啼的便给白苎跪了下来哭道:“小姐为奴婢做主!三少爷他、他不要奴婢了!奴婢不知道该去哪儿只能过来叨扰小姐!小姐帮帮奴婢吧!”

冬荣说的断断续续的,小声啜泣着,白苎也听了个七八,这冬荣可真是会找时间,三更半夜的也不能把她赶出去,只能留她一晚上等明早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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