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相哪里是老了,正所谓老骥伏枥在志在千里,吕相乃是胸有大志之辈!”顺着吕同埔的话,魏夏山开口道。
吕同埔心中一阵冷笑,这魏夏山是在变着法骂他老匹夫!
也不生气,吕同埔语气平淡:“魏夏山,口舌之争,多说无利,你若是不想谈,离去便是!”说完便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魏夏山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吕同埔,站起身来,走到栏杆处,凭栏而望,夜空中细雨未歇,秋风轻抚,有雨丝飘然而来,落在他的脸上,丝丝缕缕,很是舒服。
伸出手,感受着这润物无声的细雨,魏夏山开口道:“谈自然是要谈,可惜我尚未看到吕相你的诚意!”
吕同埔睁开了眼睛,平静的看着眼前之人,传说中的魏夏山魏先生,此刻也不过如常人一般。
“诚意?那你到说说看,什么是诚意?”吕同埔哑然一笑。
魏夏山一手缓缓拂过早已被细雨润湿的栏杆,眼色之中并无变化。
他淡然道:“吕相你可知自我魏夏山进城以来,每日都是寝食难安,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你寝食难安与我何关,莫不是你水土不服,还要赖上我?”吕同埔的话语微冷,脸色却是不变。
魏夏山却是笑了笑,接着道:“自然是与吕相无关,可是这密侦司在城内耳目众多,我这外地人就连出门吃个饭,都得小心着这酒馆老板是不是密侦司的耳目,你说我是不是的寝食难安?”
吕同埔眉头一挑,冷笑道:“这是他密侦司的事,我又能如何?”
“当然是想请吕相指点迷津,免得到时候着了道!”说话间,魏夏山转过身来笑了笑,看着吕同埔。
看着魏夏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吕同埔陷入了沉思,他大概是明白魏夏山想要的是什么诚意,他想要的是投名状,要的是他神策军和密侦司在这众人的眼光下,公然对立。
神策军一直都是他在掌控,而密侦司,原本一直隶属皇上直辖,近年来圣上少理朝政,这密侦司却是落到了皇后一脉手中。
若是他在这城中出手,便是公然与皇后一脉相抗,虽说原本两方人马都各有较量,但是都是在暗处,若是公然展开,定会引起悍然大波,朝中站队怕是会有所变化,后患无穷。
一旦开始,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相府一派怕是从此要与皇后一派死磕到底。
此间之事,牵扯良多,吕同埔此时也不好马上断决。
“吕相不必着急,在达成我们的约定之前,我都会在这城中等候,吕相只需要在这期间给我一个答复便好!”
见吕同埔迟迟不肯做出回答,魏夏山却是不急,反而出声相劝。
随后魏夏山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好了,吕相,闲话讲完了,该谈正事了!”
吕同埔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放下心中疑虑,问道:“你想怎么谈?”
“吕相可知人是否已经到了?”魏夏山问道。
吕同埔略一沉吟:“前几日便已到达!”
魏夏山眼神一亮,有些激动:“现在在何处?”
“自然是天牢中!”吕同埔理所当然道。
魏夏山迟疑一瞬,犹豫道:“可有机会?”
吕同埔冷冷一笑,看了魏夏山一眼:“我劝你们不要妄想!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魏夏山眯了眯眼:“喔?那吕相有何高见?”
吕同埔闭上眼睛,思考片刻,随后道:“过些时日,朝廷会宣布问斩时间!”
“吕相的意思是——劫法场?”魏夏山目光直逼吕同埔。
“是也不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便是在去往法场的路上!”吕同埔睁开眼睛,淡淡的看了一眼魏夏山,缓声道。
魏夏山收回目光,思索着这吕同埔话中有几分可信。
“既然如此,那到时候还得请吕相多多相助!”魏夏山缓缓道,也不知是否真的相信了吕同埔的话。
“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至于其他的,可就与我无关了!”吕同埔面无表情。
“既然如此,吕相,在下就先告辞了!”魏夏山此行目的已然达到,虽说没有十分满意,但是既然的得到了吕同埔的承诺,便不怕他反悔。
魏夏山转身正要离去。
“等等!”吕同埔出声叫住了魏夏山,“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喔?我这记性不太好,还真不记得有什么忘了?”魏夏山停下脚步,却是并不打算回头。
吕同埔闻言,眯起双眼,一只手指开始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打起来,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魏夏山!你一而再,再而三,莫非真当我这相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吕同埔的声音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魏夏山一声轻笑:“吕相莫不是以为我魏夏山是三岁小孩不成?”
吕同埔冷冷看着魏夏山,没有说话。
魏夏山摇了摇头,接着道:“东西先拿出来了,那就没有价值了,这道理,吕相难道不懂?”
魏夏山缓了缓,见吕同埔并没有回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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