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幽暗,被酒意蒙上了一层轻雾,明明是在我身边,我却突然觉得他像是离我很远的样子。

只是他的语气虽漫不经心,却夹杂着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疑惑之调,似乎这梦对他产生过很大的困扰一般,这想法,居然令我对大白涌上了一丝莫名的心疼。

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斟酌一下,慢慢开口劝慰道:“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梦吗,本就无迹可寻。又或者那地方兴许是你小时候去过,却又不记得,在梦里潜意识中又回想起来了。”

大白单手撑头,略显烦躁的晃了晃头,一向见惯了他对任何事都仿佛云淡风轻的样子,突然见他这样,我还是有点吃惊的。

我起身蹲在他身旁安慰道:“算了,不要想了,若是不重要的事想它也无用,若是重要的事日后定会想起来的。你这样伤神,即无用,对身体又有坏处,实不是聪明之举。不若,我给你讲个笑话,你笑一笑,也就忘了这些烦心事了。”

我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自认为这些话既贴心又暖心。

听闻此言,大白低头看向了我,眼神闪烁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堆起笑容,充满诚挚的盯着他,就在我以为他是被我温暖的话语所感动,下一句会说出一些什么,“你人真好,我之前不该那样作弄你”这样忏悔的话时,大白却极其干脆的从嘴里蹦出了一句:“离近了看,你果真长得很是难看。”

这话说的我一个措手不及,待我反应过来,已是万丈怒火。

我刚刚居然还心疼他,我看出来了,我脑子真是有点问题。

我“蹭”的站了起来,考量着下一步是该将大白一脚踢下去,还是掐着他的脖子问他有没有良心时,却忘了我怕此时是蹲在屋脊上,又加之情绪不稳,带的重心不稳,直感觉到脚底发滑,不受控制的向后趔趄了几步,然后身子直直向后跌去。

惊慌失措中,大白反应灵敏的拽住了我在空中乱舞的手,向他的方向一用力,将我拉了过去。待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趴在大白怀里,将他压在身下了。

夜色中,我的发丝零落的落在他的脸上,随后垂下去,与他的发丝落在了一起,分不清哪丝是他的发,哪丝是我的。

夜风灌入藤蔓墙内的小天地,我和他的头发似是有意识般的摇曳了起来,远看上去像是情人般纠缠在了一起,现出了一副旖旎动人的画面。

更要命的是,这样望着大白,闻着他身上散出清冽酒香,更令我眩晕,尤其是他那坚毅的薄唇,竟令我有一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你再不起来,我会以为你是想非礼我。”大白薄唇一动一翁,竟令我看的发了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今天晚上又没喝酒,怎么倒像比他还醉呢?

我手忙脚乱的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刚撑起胳膊,手下一滑,却又重重的压在了大白的身上,不........这回是......他的唇上?

唇上????我瞪大了双眼,脑子又陷入一片空白。空白后,脑子便‘哄’得一声,像是有个天雷在脑海中炸开。

闭上眼睛稳定了下情绪后,我睁开双眼,竭力的想从震惊的思绪中抽出一丝理智来理一下身处的状况。在内心默默的确认了几次唇下的触感后,我终于接受道,我,此时此刻,的的确确是亲上了大白!

大白倒是不同,只是眸子中一开始涌过了一丝诧异后,便很快隐了下去,眼神中恢复了如常的浪静风恬。

我小心翼翼的将双唇他嘴上挪开,大白又悠悠的来了一句:“你果真是想非礼我。”

听闻此话,我又急又恼,也顾不上别的,直接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一个翻身后,果不其然,我.....掉下了屋顶。

还好,屋顶不是很高,地面不是很硬,我摔得不是很疼..........

我顾不上摔得厉害不厉害,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手脚并用的朝屋里‘哧溜’爬了进去。

待进得隔间,又“哧溜”钻进被窝,蒙了个严严实实。

只是人虽逃离那个尴尬的境地,刚刚所发生的一幕却像走马观花似的不同在脑海里重复,我的心里此刻像被火烧火燎一般烤的炙热,直带的整个脸也热了起来。

“呼。”我从被窝里将头伸出来,大口喘着气,只觉得自己快要将自己闷死了。

不行,不可如此没有定力,对了,大师兄曾教导过我若心烦气躁时,可念清心咒,可清心定神,去烦止恶。

我坐起身,做打坐式并嘴里默念:“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照见五蕴皆空,度................,度........”哎呀,平时背的那么顺的,怎么此时却背诵的如此磕磕绊绊,看来我的心此刻真是乱了,连清心咒都无法消灭平复心绪了。

索性干脆不念了,我抱膝坐在床上,小白早被我折腾的醒了,蹲在我面前,一脸探究的看着我。

“小白啊,我可真是丢死人了啊,可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说他会怎么想我啊。啊~~~~真是丢死人了。”小白歪了歪脑袋,似是听不懂我在讲什么。

“算了,算了,你也就是个狐狸,跟你讲你也听不...哎呦,你干嘛咬我。”不知道我哪句话又惹到了小白,它张嘴就是气呼呼的咬了我一口,然后又扭着屁股自顾自的躺在被窝里背对着我不理我了。

怎么?是不是我刚才那番话伤了小白的自尊心了?

我苦笑了下,伸出手指头去戳了戳小白胖乎乎的屁股,嗯,手感不错,比之初见小白时,小白已被我养的长了许多膘。

小白扭了扭屁股,根本没有打算理我的意思,我便也没再打扰它,不一会儿被窝里传来呼呼的打鼾声。

伴着小白的打鼾声,我又陷入了沉思,脑子里走马灯般,不停过着这些日子与大白相处的情景,每每想到最后,也就是刚刚与大白在屋顶上发生的一幕,必要蒙被羞之好一会儿,如此重复几遍,我总算在天将明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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