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离嗯了一声,大口扒着米饭,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这种状态才是真正的青春吧,父母在,无论你多少岁,多少都可以有点孩子气,但是父母一走,人生就只剩下归处了。
……
煤城皮革厂经过十几天加班加点的生产,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似乎又活过来了一般。皮革厂恢复生产,又间接的带动了纺织厂的生产。
但是矛盾也就出现了,那就是皮革厂不需要这么多的再加工工人,所以只有一少部分纺织厂工人可以获得这个工作,于是没获得工作的纺织厂工人,便时不时发起讨要工资的运动,借此阻止纺织厂的生产。
而就在这一天,两百多纺织厂工人由于拿不到工资,所以硬是要求厂里把加工手套的活分给大家,但是厂长却只把这些活分给他自己的人。看着缝制猪皮手套的工人拿到了工资,气急败坏两百多个工人便闯入加工车间,抢走了五千多件的成品,由于手套好卖,他们就要拿手套抵工资。
这件恶性事件报到派出所,得来的回应就是自行处理,因为这年头工人和工厂的矛盾,确实是公安无法插手的。
陈江离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二话不说从家里直接奔赴纺织厂,五千多双手套,这损失必须得追回来。
纺织厂厂长办公室内,赵大姐、陈安、李二福早已经在讨要说法。
陈江离赶到的时候,正看见纺织厂厂长翘起二郎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个死老张,老娘帮你忙,你到好,五千多双手套说没就没了。那里面可有老娘的钱!”赵大姐破口大骂道,作为皮革厂的元老,每年的利润他们都会以各种发票报销的形式私下分红。也就是说陈江离这次承包,其实也只能同他们均分,然后领一份比他们高的工资。
赵大姐的大嗓门下,纺织厂厂长张建国气定神闲,毕竟虽然是他造成的损失,但是大家都是国营厂,你还想私下算账?
陈江离敲了敲门,缓步走了进去,看着张厂长说:“丢了五千双手套,说法还是应该给一个,既然那些工人说是抵工资了。那这得算张厂长欠的!”
张厂长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代为经营这个厂,你这账只能算在纺织厂上,不能算在我头上。实在不行,就只能把纺织厂赔给你喽!”
李二福听了这话,一脚踹在了张厂长的椅子上,骂道:“你这破厂,拿过来拖死我们啊?”
陈江离笑了笑,故作严肃的说:“也好,纺织厂并入皮革厂,那样我们也不赔。”
赵大姐听罢,直接蹦起来三丈高,气急败坏的说道:“不行,你个死老张,我们厂刚有点利润,这一合并,这个利润都得投到纺织厂上去,我坚决不同意!”
陈江离咳了咳,笑道:“赵姨前段时间不是说让我承包纺织厂吗?这不正好吗?”
赵大姐撑着腰,气消了消说:“那会是那会,那会皮革厂还没赚钱呢!”
陈江离明白,那会是私人承包,掏的不是皮革厂里的钱,也就是掏的不是她赵大姐的钱。如今厂子要是真合并,那皮革厂这点利润,确实填不了补纺织厂这个大洞。
陈江离自然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毕竟自己只能承包两个月的皮革厂,这个皮革厂现在确实是赚钱,但是也只是短暂的。自己只希望从这些快要破产的厂子里,榨取一点点利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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