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鹿鸣努了努嘴,没再说话。碰见费末邪这一天他倒是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光靠副皮囊对以后要做的事情没什么用,”费末邪支起下巴看着他,“你也别觉得自己不去抓那个妖怪了之后就没事情做。“
“我还要干什么?”
费末邪没出声,伸出右手拿起来桌子上还没盖回笔帽的中性笔,又在那堆草稿纸里面拖出来一张白纸,沉思了几十秒之后开始洋洋洒洒的写起来。
从纸张的最顶端开始书写,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罗列下来,内容多到把接近a5纸张大小的草稿纸占得个四分之三,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费鹿鸣不自觉把椅子移的靠他更近的些,也跟着开始沉默起来,两只眼睛看着的方向随着费末邪的笔尖在纸上移动。
写到背面的中间部分时,费末邪的手腕终于停了下来,忍心给自己的文稿打了个句号。
坐在边上一直看的费鹿鸣甚至还没看懂他写的是什么东西,他就手腕一扭,把写好的纸拿起来,递到视线现在还绑在上面的费鹿鸣面前:“你拿去看看吧。”
一开始写的时候费鹿鸣倒是好奇得很他写的什么东西,现在写好了主动塞到跟前,费鹿鸣忽然接都不想接了。
但是迫于压力他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掸了掸纸,费鹿鸣眯起来眼睛认真的边看边读出声:
“练习清神结,锁形结...一日五十次。”
“背诵《祈灵录》一日四页。”
“背诵《气运赋》。”
“每日于寅时直卯时间冥想一个时辰。”
“...”
费鹿鸣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这么多事情你要我两个月之内学会?”
虽然没给他排出来明确的日程表,但是稍微算一下就知道根本没空做完这么多事情,不是画结就是背书看书,还有让他练习凝气的。他看见纸上“凝气”两个字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什么修真世界里面去了。
费末邪倒是对他这个巨大反应波澜不惊,坐在那里一脸漠然,语气毫不留情:“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在接任之后应该学会的。”
费鹿鸣很是烦躁他布置这么多东西打乱了自己本来的日常生活,转头瞪着他:“你写的那些东西,你觉得我们这么多年练习了有用吗?”
费末邪拧紧眉头,表情不悦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这几百年都没有力量,不想想神使怎么活的吗?”费鹿鸣有些烦躁,“我之前练习一个结,画了半天一点作用都没有,你觉得我还有必要把所有结背完吗?”
费末邪没反驳他。
费鹿鸣坐在那里看着异常沉默的费末邪,刚刚还争论地有理有据,忽然间又觉得自己就跟个因为老师布置作业太多就开始闹事的学生一样。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道理他都懂。费鹿鸣叹了口气。
他当时拒绝神使也是这个原因,他太惧怕这项任务会剥夺自己的自由。他姐姐跟他虽然性格迥异,在这方面追求的东西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而他姐也不愧是他姐,果断的把他推到这个火坑里面了。
费末邪还是没说话。费鹿鸣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垂眸看着桌子上那两张剩下来的泛黄符纸,好像是在发呆。
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
毕竟费末邪也不想掉下来。辛辛苦苦找自己找了几百年,好不容易找到了神使,这一任的他还这幅德行。
“你如果实在不想的话...”费末邪沉吟许久后才轻声开口。
“不,不,我练,”费鹿鸣还是被自我反省出来的自责和体谅淹没了头顶,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惹得费末邪本来不抱希望的灰暗眸子忽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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