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鹿鸣听见这句话有些愣神,视线从僧人的侧脸又移到了那名长发男子身上。

长发男子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微微趴下身子以和费鹿鸣的视线持平,一副透亮的暗金色眸子望着他,开口问道:“你姓阮?”

费鹿鸣被他认真的目光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偏了下头否认道:“我姓费。”

男子很快的直起身子,费鹿鸣看着他们二人交谈起来。“不是他。那个男人姓阮。”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是僧人还是听出来了他的失望,转头又看了一眼一脸懵懂的望着长发男子背影的费鹿鸣,嘴唇微动诵了句经文。

“你又怎么确定他不是呢,末邪?”

“因为他们应该是一家。”

被晾在旁边的费鹿鸣开始暗暗地埋怨自己为什么老是在关键场合看不懂别人在做什么,尤其是这种很明显关系到自己身上的事情。上一次他这样子莫名其妙的同意了林应现跟方页羽讨论开卜算间的事情,再上一次是他莫名其妙被他姐推出来当了这个要命的神使。然后这一次,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要认真搞明白其他人在干什么了。

“姓阮的话...”他不确定的开口发言,使得僧人和已经背过身去的长发男子都又把目光停在他身上,“我奶奶姓阮...我爸随我爷爷姓费。”

长发男子眼神一变,追问道:“你奶奶家里是不是有一名使刀的男子在外做浪人?“

费鹿鸣被他这串和时代明显脱节的问题问蒙圈了,睁着大眼睛紧张的半天讲不出来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吞吞吐吐地挤出来几个音节:“好,好像是..”

他记得去奶奶家里的时候是在正厅看见过一把锈迹斑斑的刀被封存在展览柜里,刀身上面挂满了稀稀拉拉的纸条。奶奶还严令不许他去碰,连柜子都不能摸一下。费鹿溪当时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边上,半个身子都趴在柜子上面,脸蛋贴在玻璃上都被挤成了圆乎乎的小饼。他奶奶看都没看费鹿溪一眼,直接把他抱在怀里带走了。

他好好回忆了一下这一段才发现自己那么早就被家里区别对待,忽然心里一酸难受了起来。

长发男子听见他回复确定后堪堪勾起嘴角,把他身子扶正之后接着问道:“你刚刚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了?”

不提还好,一提那玩意儿,费鹿鸣又开始不适起来,不过比刚刚的剧烈呕吐好了很多,大概只是心理上的不适。

费鹿鸣看这两位不像是普通人,犹豫了几秒就选择把自己看见的东西全都告诉给了他们。

僧人低眉安静的听完他的话,想了一下问道:“你只看见了烟雾吗?”

费鹿鸣点头。

”那还算好。“僧人似乎笑了笑,“那你只是普通的通灵,不算太稀奇。”

费鹿鸣没太搞懂这句“不算太稀奇”是对他的不算突出的能力不以为然还是在为他不用看见太多的东西而感到幸运。他站在原地,看这两个人没有想离开此地的意思,忽然反应过来林应现跟方页羽去三楼了。

”那个,我先去一趟医务室,二位再见。“他作了告别往附近的楼梯走过去。楼梯就在健美操教室和更衣室中间那条走廊的尽头,他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几步就能看见通往楼梯的半打开着的消防门。

他无意地往更衣室里瞥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是挤满了黑压压的雾气,甚至还带着点想倾巢而出的气势。背后有人追了上来,他回头望去发现是那个长发男人。

僧人和他们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费鹿鸣看着他有点奇怪:“你跟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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