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得已,离开了战神庙。

几个人远离了石头,来到山下,找了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他娘的,什么圣使?秃驴就是秃驴嘛,还假装清高。”猴子不禁嚷嚷道。

“羽哥,你说刚才那个光头圣使究竟是什么来头?那个神庙又怎么会建在地下?”刀疤问道。

“神庙建在地下,倒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那个圣使神出鬼没的,一定有问题。”吴羽说道。

“有什么问题?”猴子凑过来问道。

“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吴羽说道。

“要不,我们去把他抓来问问?”猴子提议道。

吴羽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虽然我们知道他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可现在他对我们并没有恶意,我们岂能随便抓人?况且,如果他真的想对付我们,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我们抓到。”

“我们刚才不是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吗?抓他还不容易?难道还怕他飞走了不成?”猴子说道。

“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个老头和大叔,刚开始不也是一个人吗?之后又怎么样?”炮神提醒道。

猴子听完话,不禁心有余惧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同伙?他的身边同样埋伏着人,有可能是戴面具的护卫或者是尸奴?”

炮神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如今他到底要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并不清楚。总之,我们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将对我们不利,我们必须十分的小心。”吴羽说道。

几个人谈论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已犹如一只被困于笼中的小鸟一般。

休息了一会儿,众人继续向前赶路。

走了不长时间,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土房子。

众人来到房子跟前,只见房子修建得很是简单,纯粹是由土砖堆叠而成,然后在房顶盖了几片大木板。

这是一种古老的建房方式,以前的人用木板做成方砖模具,将和好的泥土放在里面,不停地挤压成土砖,在太阳底下晒干,然后有秩序地堆叠起来,一座房子就算建好了。

猴子站在房子外面,透过打开的木门,发现屋内亮着烛光,却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怎么样?我们进去吗?”猴子问道。

刀疤也不应答,抬脚迈进了门槛。

几个人在外面等着,并没有跟进去,良久之后,并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

猴子心里有些紧张,感觉刀疤已经进去了好长时间,一切似乎很是正常,于是就走了进去。

一到屋内,猴子才看了一眼,不由得又吓出一身的冷汗。

只见屋子里的墙面上挂满了白布条,内侧摆放着一张木制方桌,桌上点着两根白蜡烛,烛火纹丝不动,烛光熠熠。

再往桌子上方看去,一块巨大的方形白布悬挂在半空,两块深蓝色的长布条垂挂于两边。

“我的天啊,怎么会是个灵堂?”猴子不由得失声叫道。

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撞邪了,一路上尽碰到些不吉利的玩艺。

猴子吓得转身就要离开,一不小心撞在后面刚刚进来的施施身上。

“死猴子,你干嘛了?”

施施生气地捂住手臂,大声喝问道。

猴子并没有回答,只是慌里慌张地指着身后。

施施和苏婷这才发现满屋子的布帐,顿时心惊肉跳,她们竟然闯进了别人家的法堂。

猴子不敢逗留,赶紧逃出了屋外。

刀疤不屑地看着门外惊心不已的猴子,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桌子后面,掀开巨型方布,往里头瞧了一眼。

布幔的后面根本没有棺材,里面空空如野。

“刀哥,发现什么了吗?”炮神问道。

“没有,什么也没有,可能已经出殡了。”刀疤摇头说道。

“对了,你说这个法堂,会不会就是刚才我们在路上碰到的那支殡葬队准备的?”炮神问道。

刀疤想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如果确实是那样的话,这就有意思了。”

“有意思?刀哥你的意思是。。。。。。”炮神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

刀疤看到苏婷和施施很是紧张,为了不让她们再次受到惊吓,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如果真是他们的话,按说也应该回来了。我们从见到他们将死者入土,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没有看到人影?”炮神奇怪地说道。

“鬼才知道了?兴许吃下山宴去了。”刀疤随口说道。

猴子在外面心惊胆颤的,想进去又不敢进去,只好竖着耳朵有半句没半句地听着里面人的谈话。

当他听到刀疤的话里说起吃的,赶紧探进身来问道:“刀哥,你刚才说吃什么?”

刀疤一听,差点吐出血来,瞪了一眼猴子,并没有回话。

“吃什么?吃好东西啊。”炮神倒是乐了,不由得大声叫道。

“什么好东西?”猴子眨着眼睛,追问道。

“人肉叉烧包啊。”炮神笑着说道。

猴子知道自己有出丑了,厌恶地瞪了一眼炮神。

“炮神,这里不是办丧事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猴子突然问道。

“我们不是看到人了吗?”炮神回道。

“人?在哪里?”

猴子慌张地四处张望着,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人,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路上我们不是碰到人家出殡了吗?”炮神笑着说道。

猴子这才松了口气,骂道:“你个死炮头,说话不能直接点吗?”

“瞧你那个熊样。”炮神取笑道。

猴子又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是说我们碰到的就是这家人?”

“没错啊。”炮神应道。

猴子嘴巴张得老大,心脏差点跳了出来,不知不觉又想起那个女子可怕的眼神。

屋里的几个人靠着土墙坐了下来。

猴子一个人在外面,顿时觉得四周静得有些可怕,赶紧进了屋子。

几个人静静地坐着,突然从巨型的布幔后面传来了一阵响动。

“什么人?”

刀疤立即站起身来,喝问道。

那阵响动声立马停了下来,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会不会是。。。。。。”猴子支支吾吾地说道。

“会不会是什么啊?”炮神问道。

“会不会是老鼠?”猴子说道。

“老鼠有什么可怕的?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想知道,就过去看看。”炮神提议道。

“为什么要我去?”猴子急道。

“看你那孬样,我量你也不敢去。不去就不去,我去。不过,我看以后我们就叫你胆小的猴子吧。”炮神使出了激将法,说道。

孙济听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猴子一看,这还得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这个小屁孩的面前丢了脸。

想到这里,猴子壮起胆来说道:“我去就我去。”

只见他得得瑟瑟地往桌子靠了过去。

来到布幔的下方,猴子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猛然将布幔一把掀开,一个黑色的人影立马显露了出来。

“啊!”

猴子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大叫了一声,连连往后退去。

众人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赶紧站了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猴子哆哆嗦嗦地喝问道。

那个黑影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缓缓地从白布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借着烛光一看,只见来人身穿黑色布衣,脚穿黑色布裤,头盘发髻,额头皱纹条条,眼睛深陷,脸色有些发白,看起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猴子又问道。

老妇人还是没有说话,而是走向了灵堂前,拨弄着火烛。

几个人往前走了过来,猴子赶紧靠了过去。

“大妈,请问你是这里的主人吗?”炮神小心地问道。

大妈缓缓地转过身来,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过路人,因为天黑迷了路,不小心闯进你的家里,请你不要见怪。”炮神说道。

“过路人?天黑?这里除了天黑,还会有天明吗?”大妈喃喃地说道。

众人闻言,不禁大吃一惊,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们是过路人,那你们又要去哪里啊?”大妈问道。

“我们只是出来游玩的,随便走走而已。”炮神说道。

“随便走走?这个地方可以随便走的吗?”大妈有些生气地说道。

众人又是云里雾里,难道这个地方不可以来吗?

转而一想,可能是大妈心里难过,信口胡诌的吧。

只听大妈又问道:“你们知道我现在在干嘛吗?”

“知道,你家里有丧事。”炮神轻声地回道。

“丧事?这是丧事吗?我说是喜事。”大妈大声地叫道。

众人心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以为大妈的脑子出了问题。

“那。。。。。。你这是什么喜事啊?”炮神不解地问道。

“我的儿子,前不久刚刚死了。”大妈难过地说道。

炮神看了一眼大伙,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胡言乱语,原来是伤心过度。

“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炮神继续问道。

“他是上山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山崖,摔死的。”大妈痛心疾首地哽咽道。

“砍柴?”

大家投鼠忌器,心里不禁有些慌张。

“是啊,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大妈突然放声地大哭了起来,那声调忽高忽低,时而尖锐,时而低沉,叫得众人心里不禁暗自发毛。

“呃,大妈,您节衰顺便,别哭了。”炮神赶紧阻止了她。

大妈有如老司机一般,紧急刹住了哭声,又故作神秘地言道:“你们知道吗?那天,我一得知他摔下了悬崖,就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一到山下,我就看见他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我当时都快急疯了,迅速地跑了过去,扶起了她。”

众人听着她抑扬顿挫的讲述声,身上的鸡破疙瘩都竖了起来。

大妈走到了猴子的面前,两眼死死地盯住他,问道:“他躺在我的怀里,你知道他死得多惨吗?”

猴子慌张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自己。

“他全身的骨头都摔碎了,那些骨头断成一节一节的,可以说是粉身碎骨。

还有,他的身上、脸上全是血,脑壳已经摔裂了,脑浆全都流了出来,有红色的,有白色的,地上到处都是,我的身上也是。

红黑的鲜血从他的眼睛里,鼻孔里,嘴巴和耳朵里渗了出来,眼珠子也都突出来了。”大妈轻声细语地讲道。

众人听着听着,心里已经不是刚才的那种害怕,而是感到十分的恐怖。

大妈继续说道:“他们都说我的儿子死了,我才不相信了,他们全都在骗我。我的儿子只是睡着了,他们根本不会知道。

我不顾一切地抱起了他,往家里赶去。我抱着他,走啊走啊,他的骨头全都碎了,全身软绵绵的,我根本就抱不紧他。有时候他会掉下来,摔在地上,我就会重新把他捡起来,抱在怀里。

他的血沿着山路洒了一地,直到进入家门的时候,已经都流干了。”

大妈停下了讲述,样子很是伤心,突然又高声衰号了一声。

猴子差点坐到了地上,赶紧一把扯住孙济的胳膊。

“我将他放到了床上,他安详地躺着。我给他洗脸,擦身子,他的脸都变形了,身子也四分五裂了。

我将他清理干净,又努力地调整着他的面部,可他的脸还是歪的,我根本没办法让他的脸恢复原状。

我拿起了针线,把他身上开裂的地方都缝合起来,又想把头骨也缝合一下。可是,他的头骨都碎了,怎么也缝不了。再看他头里的脑浆,已经淌干了,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大妈说着,又大声地哭了起来。

众人痴痴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都已经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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