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我撑着膝盖。面前是一条死了的变异蚯蚓。幸好它还保留了蚯蚓的特性,不然今天就葬送了。

最终,在阳光的威慑下它行动的越来越慢。当它慌乱的想要钻回土下时,我趁机用拳头捶死了它。抹掉脸上被溅到的汁液,心里更加坚定寻把好刀的信念。

蒋岳伦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搀扶着虚脱的我,忧心忡忡的问,“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除了最后它反击咬我的那一下,没受什么伤,主要是——“饿啊……”,我全身脱力,全靠蒋岳伦扶着。蒋岳伦也是饿了,目光下意识的投向死的透透的变异蚯蚓。

“我不想吃那么恶心的东西啊……”,我打了个寒战,“先扶我到小屋吧……”

小屋孤零零的,当初建造它的人是怎么想的,环境阴森,位置偏僻。内里倒是挺温馨的。一张黯淡发黄的大合照贴在墙上,小女孩在里面笑靥如花,真正是天真无邪。再结合旁的布置,她家应该是拾荒的,父母都有残疾。小女孩仍然昏迷,躺在地上被蒋岳伦用粗绳捆着。

肉香萦绕在鼻尖,从我进屋的那一刻开始就弥久不散。

“你闻到了吗?”

“嗯。好像是在地下。”,蒋岳伦把我扶到椅子上,放松而高兴地回应。

他左翻右找终于找到了锤子。地板发出嗙嗙嗙的回声。不一会,被砸出洞,蒋岳伦凑近一看,兴奋地大喊,“哇靠!下面都是好东西!”

一堆堆白色的虫卵被掏上来。透过壳子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蜷曲的幼虫。不是蚯蚓,一个个小小的,手指大小。可是量多啊。一地板下都是这玩意。

大餐啊。

自从在学校吃过一次之后再也没吃过的虫卵。

我和蒋岳伦尽兴吃完,伤好体力也恢复了。

小女孩醒了,看着地板的大洞嘶吼,眼泪止不住的流。额头冒出许多包,这些包起起伏伏的,十分恶心。我差不多知道小女孩是怎么跟变异蚯蚓合作的,她很早之前就被寄生,控制了大脑行为,与变异蚯蚓当属一家,可以交流沟通。她的父母,大概是第一对被吃掉的人吧?

那我们刚才吃的是……寄生虫虫卵?

“蒋岳伦……我们刚才吃的是寄生虫虫卵……”,我略有慌张地问,“会不会被寄生啊?”

蒋岳伦正埋头找什么,闻言哈哈一笑,“寄生虫寄生不了幸运者。我们体内的丧尸病毒足够杀死它们了。”,我放下心,好奇道,“你在找什么?”

“可燃烧的东西。寄生虫只能用火烧才能保证死亡不会生存下去。”

我跟着他一起找。原先以为是小女孩不忍动手,现在发现是披着小女孩壳子的寄生虫当然没什么心里负担了。“求求你们……放我走好不好。我好害怕呜呜呜……”,寄生虫好像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停下嘶吼,模仿小女孩求饶。我尽量不去看它,过滤稚嫩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站在屋外,看不见屋里的状况,只能在熊熊烈火中听见凄厉的叫声。蒋岳伦怔怔地看着大火。

待到一切成灰,我们将所有东西填埋完,再次上路。

“唉。”,蒋岳伦叹气。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沉默着。平日的开朗乐观似乎随着太阳落下一起消失在地平线下。过了会,他开口,声音低沉的随时会消散在夜风中。

“我好恨末世。”

“我跟我女朋友是异地恋。她很可爱,很会撒娇。”

“我找到她时,只剩下几根骨头了。她最喜欢的裙子被别人穿在身上。裙子是我在四周年纪念日送她的。”

“我知道她是被人吃了,虽然他们都说是丧尸吃掉的。”

“我把那一队人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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