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四溅,混在雾气,水流中渐渐变淡。
一个女人的心脏被丢在垃圾桶,与厕纸为伴。身躯倾倒在地,渐渐失去生机。
很多人,很多人,破门而入。
他们目瞪口呆,明明见识过更加惨烈的场景,却被这一幕吓住。
她嗤笑,像只鸟,飞走了。
接下来,我一直没醒来。她想要用这副躯壳发泄。而我没有招架之力。郑筠复来了,他看着她,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他肯定在想,怎么样子一样,人却不是一个人呢?她凶狠地吼叫,与郑筠复打的不分上下。最终,郑筠复带着一身伤痕走了。他终究不忍在这副身体上留下什么伤痕。日子变得单调乏味。我没有像上次一样睡去,但是被困在一处,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眼看她杀戮休息杀戮休息。我在脑海里模仿她的杀戮技巧,学习她的对敌方法——我也不知掉我还能不能说是脑海里,毕竟我现在就像是在脑海里。
第三十天。
我醒了。
身处一个幽深仅容纳一人的山洞里。
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越发灵活柔软。
走出洞穴,才发现下着薄雪。这雪花干干的,一大片一大片,当真犹如鹅毛。目力所及之处,无一不是银装素裹。这才愈发衬得末世的肮脏黑暗。
身不着寸缕也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但还是下意识的搓搓手跺跺脚。
沿途路过了无人烟的村庄,进去拿了几件衣服穿。大花袄子,大棉裤。穿上活脱脱的乡俗少女,还不方便行动。我只好挑男生穿的棉袄裤子——比那些更方便行事。我好像知道跑哪儿了。应该是北方。说不定走几步就到平京基地了。
脖子上挂的玻璃瓶依旧完好无损。它倒是提醒了我还有别的任务。
找到公路后,循着人味儿,我向南方走去。
走了没多远——我是南方人,对雪很有股新奇之感,就到了一个规模很小的基地。说是基地也不恰当,实在太小。就村子大小。我走近,闹哄哄的跟过年一样。辨识气味后,发现全是幸运者。里面一个人跑出来很热情的迎接我。我向里望望,竟全是男性幸运者。我摸摸自己的短碎发。
院子里弥散着辛辣的酒味。
有人在划拳,有人在灌酒,有人在吃肉。总之,男性荷尔蒙爆炸。
“嗨。小兄弟,你咋跑到这儿来了?”,他比我高两个头,浓眉大眼,憨厚淳朴的模样,手勾在我肩上,好似我跟他很熟。
我转转脑筋,发现怎么说都有点麻烦,更何况这里全是男性,还是扯谎为妙,“我被人丢在路上,闻着味来的。”
“哎呀,你干什么了让人丢下?”,他好奇的问。
“这……不就那个虫母不喜欢我吗……嫌我太娘啊……”,我压着嗓子低沉道,“唉,我叫郑筠复,你叫什么?”“蒋岳伦。你也别太伤心啊!你来这儿可算找到家了。”,他推开一间屋子,领我进去。往炕上一屁股坐下,示意我也坐下来。
我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鬼?还找到家?
蒋岳伦见我迷茫,慷慨激昂的问我,“你难道不觉得末世中男女权利严重不平等吗?!我们想活下去就得变成女人的走狗,凭什么?!是不是?“我赶紧点点头。“所以,我们组织了一个联盟,就是男权联盟!我们的口号是,不自由毋宁死!”他最后一句喊得特别高,屋外的人也大声附和。“小兄弟,加入我们吧!不受那鸟气。而且上头已经在研制抑制丧尸化的药剂了。”
我擦擦脸,拂去冷汗,“你们觉得女人要低你……我们一等?”蒋岳伦闻言摇摇头,“我们追求的是男女平等。看到人欺负女性,我们也会仗义出手的。”
“好,那我加入你们!”,我装作激动的拍炕,内心汗颜。茫茫北方,我想去哪儿做什么找个组织更方便。就背离一会自己的性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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