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
月圆。
月是圆的，但人呢？
人心呢？
酒。
好酒。
一杯接一杯灌入乐缺的口中，他本极少喝酒，有时候几个月也不会喝上一会，就算是一个多小时前，林妖请他喝酒，他也只是刚好口渴，车厢里面确也只有酒，没有看见半点茶水的影子，才喝的酒。
止渴了一部分，就不会在喝一滴酒，酒虽好喝，但酒就是酒，喝多伤身。
没有朋友，没有亲戚，喝多了，伤身了，除了自己，就会在乎你？照顾你？
无非是自己照顾自己吧了。
但现在……
当林妖身体已经完全进马车时，面对乐缺有点奇怪但又理解的目光下，他虽然想笑，确实在也笑不出来。
每当林妖看见人心极为丑陋的一面，私心太重的人时，他的心情就很糟糕，有时想笑也笑不出来，这种时候，他更喜欢一个人，卸下伪装，在唯有自己的空间里、静一静。
一晚上，他以看见十一个恶心的人，还是在这样的中秋佳节。
今夜，似乎过得很漫长。
这到底是中秋还是鬼节。
虽想独处一会，不过他也不会赶人走，这种事情他不会做，即便眼前的乐缺不是自己的朋友，面对自己交友的意愿，也只是沉默，不搭理。
乐缺所谓的理解，不过也只是理解林妖把天丝衣给车厢外的那八个人，也许是因为没有把握对他们。
人应该量力而行，训人，劝人向善，也要看看自己的能力，对方的本事。，
对于这一点，乐缺觉得如果眼前气质如仙，相貌如仙的林妖真要是如相貌般，是一个心善，传统小说中的大侠的话，乐缺会很欣赏，因为他这侠与传统中的侠、有一点很不一样，那就是不迂腐，会变通，明人心。
相对无言。
如谪仙一般的人，此刻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人，区别就在于：比普通相貌的人帅气的太多。
即便面无表情，还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一会。
可当乐缺面对这样一个似卸下伪装，眼睛里似画满疲倦，面容此刻似也有些显老错觉的林妖，而有些许好感，要放下警惕的时候，乐缺的警惕心瞬间提高、加强到极点。
几分钟后，乐缺就多出一个想法，如果日后自己要做一个枭雄的话，这样的一幕，到有值得让自己学习的地方。
收买人心，让人放松戒备，再在笑容，或其他面貌伪装下，去害一个人，甚至牵连一群人，也是作为一名枭雄的必备，必会的保命，发家的技能之一。
幸好林妖不会读心术，不会想到自己难受的表情会让乐缺短暂的放松警惕后、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若是知道，他一定会气的出手，先废了乐缺，或教训一顿再说。
毕竟，他现在内心很沉闷，闷到了一个点。
面对林妖悲伤而又悲愤的表情，甚至眼中似还有一丝厌恶，这让乐缺误以为那刹那间的厌恶是错觉，想开口说些什么，确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静。
寂静。
第一次看见，林妖居然手不沾酒，不笑，微低头颅，而又沉默。
虽还有人，确已懒得伪装。
累。
因为他太累了，身未动，心已快要累瘫，瘫痪。
收起、笑比哭还让人难受，心塞的表情。
没表情的更让人压抑，沉闷。
他从来只希望自己的表情，能给人世间的人类增加一些愉悦，快乐，哪怕只有一丝，也是知足，有成就感的。
但现在……
他是否潜意识里已经把乐缺当成自己人了？
只有面对自己人时，才能似若无人的休息，头脑清静片刻。
当云蜘蛛那一声悲的怒吼惊到林妖的悲色情绪，落入乐缺的耳中时。
乐缺就开始喝酒。
一杯，一杯，一杯接一杯，把酒壶倒入酒杯，越喝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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