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难仁今天并没有带他的粉红色马车,也没有带他那位高个子仆人,他仅仅穿着一身青色的宽松儒衫,他也没有突出在人群之前,反而是唯唯诺诺混在人群之中,但是,他忽略了一点,他今天一身儒衫在满是刀剑的江湖客群中本就是很突出,而且他极干净的眉眼与一身的儒家气质竟然将略微淡薄的儒衫穿出了和谐却又显眼的书生味道,这也是七斤第一眼便认出他来的原因。
吴凌霄本已经念了一句“恕不奉陪”,转身就要离开,朝大兴也未曾阻拦,可七斤突如其来的一句“站住”叫停了众人,回首一看,才看清两个大人物遮掩下的这个年轻人,要不是他发话了,恐怕真没几个人在意他。
七斤一笑置之,指着孔难仁淡淡道:“难仁兄,既然又遇到了干嘛匆匆要走,坐下来喝一杯岂不是更好?”
孔难仁一时间没有接话,他站在山顶的烈阳中看着七斤,眼眸里满是没有任何恐慌、害怕乃至于退缩的意味,尤其是在七斤的角度来看,甚至能看出他在听到自己叫住他之后,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淡淡的笑意。
情况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不应景的是,山顶的乌云却散开了。
补天阁教众们的表情很复杂,他们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应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很明显,孔难仁既然混在他们之中就自然与他们有点关系,但对方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霸道,所以这种关系能值几两银子还有待商榷,他们齐齐把目光看向掌教吴凌霄,他们在等吴凌霄的答案
不过情况略微有些好转,还没有等来吴凌霄的答案,孔难仁在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走到五步距离的位置,很恰当地在两方之间留下了一个合适的距离,然后他极为知礼地抱拳行礼向朝大兴问号,再准头认真看着宁缺的脸,耸一耸肩膀说道:“我今天只是上山请愿的。”
七斤看着他,沉默不语。
孔难仁看着七斤脸上的表情,略一停顿后解释说道:“我确实是在山林里追杀过你,但那只是在极大的诱惑下才做出的决定,在这个熙熙攘攘的江湖,这种决定很多,做出这种决定的人同样很多,哪怕到了现在,我也不认我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就像早晨出去买菜一样,有人卖菜要一两银子而我只想出半两,最终讨价还价以半两的价格成交了,那么我自然不应该给他一两银子而应该是半两可能说的有点乱,我想你应该懂我在说什么,哪怕你现在有了靠山,哪怕这位靠山可以一剑杀了我,但我依旧不认为我的决定是错误的。”
七斤笑了起来,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推己及人,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道理毕竟只是道理,我也不可能真的推己及人,真实的情况是我被你拦住截杀了两次,这笔账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孔难仁苦涩一笑:“假如我现在说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会认为有道理吗?其实我们不用把这件事情搞的太复杂,追根揭底,也是你先动了我孔家千山寨,我虽然是去报仇的,但我也给了你一条生路,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不是吗?”
紧接着有几名补天阁的教众先前走了两步,似乎是觉得孔难仁说的有道理,又或者是单纯地给七斤施压,七斤没有看向他们,他只是扭头看了一眼身边表情极度淡然的朝大兴。
这一次,每个人都有靠山,而且七斤的靠山很大,很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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